“是吗?”盘师公把令符递过来,“戴上。”
盘师公伸出左手腾空一抓,金蚕蛊落入其掌中。他摊开手掌,金蚕蛊在悄悄颤抖,似是非常惊骇。
“阿公,您别玩我。”老三把头摇得跟钟摆似的,“我晓得金蚕食尾的结果。我可不想最后被它咬得千疮百孔。咦,对了,那东西跑哪去了?我得拿去还给鬼狒狒,让这俩怪物斗个你死我活!”
“不要了。归正也活不了多久,我就不暴殄天物了!”老三不接令符,而是去里屋取下墙上挂的****。
老三没有泄气,放下****,去里屋翻出盘师公藏下的一包土硝。
“甚么,绫罗绸缎它也吃?这狗东西太异类了!”老三大为诧异。
“它不过是吸了你几滴血,看你那付死样!”盘师公骂道。
“总不能让鬼狒狒跑城里去吧!”盘师公说。
“做火药。我要炸死那鬼东西!”老三恶狠狠道。他一心要跟鬼狒狒开战。
老三嘻嘻一笑,立马换了翻身农奴把歌颂的嘴脸:“我明白了,那破女人被您老吓得狼狈逃窜,连金蚕蛊都忘带走。不是,阿公,这金蚕蛊能给我玩不?”
“我头晕!”老三站立不稳,“仿佛有好多小虫子往脑袋里钻。”
“您,您是说,那破虫子没在我身高低小虫?”老三喜出望外。将瓷片扔进灰斗里,取了盘师公手上的令符戴上。
“你跟鬼狒狒一伙的?”老三看出了马脚。鬼狒狒平白无端扔一条鬼虫子来,老头不惊不喜,明显对此了然于心。
盘师公看了直点头,啐道:“你死不。你还没给我们养老送终,就想死啊?”
盘师公拍了一巴掌,地上冒出一团黄光,金蚕蛊先是冒出黄豆大的头,接着蹦了出来,地上却无缺如初。
“我去找鬼狒狒。”老三咬牙切齿,“那鬼东西三番五次害我。我要一铳打死它!”
“不要虐待它。”盘师公说:“这只金蚕蛊只养了十来年,尚未成熟,但毒性非常霸道,应当是豢养了很多奇怪的毒物。把它拉的屎用蓖麻油浸泡后,能解剧毒。人间万事万物都好中有坏,坏里有好。”
他感觉土硝的能力不敷,又去乒乒乓乓找了一罐白糖倒出来。
盘师公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作笔,在金蚕蛊上画了几道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金蚕蛊扔进炭火正旺的火塘里。
“那倒是。”老三心想,当然不能让鬼狒狒跑城里,它要去了,必定天下大乱。但是,我为甚么要一只小虫子庇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