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际,一道黑影电闪而至,嘴里收回一身长啸,手里一根拇指粗的竹棍左挑右劈,如同一把利刃,将一只只黑手砍得七零八落,躬身将老三和老钱提溜出来。
老三读过《论语》,如何也记不得孔夫子说过这话。
山上杂草高及人头,这里人迹罕至,但墓上几近没有杂草,看得出老钱常常来修整。
“冥冥当中,我仿佛感到到老钟头在指引。”老三说。
“他,他们呢?”老三牙关颤抖。
出来不久,大师就感到头晕脑胀、恶心想吐。老三怯懦走在背面。
下山时,老三突感一股寒气涌进心口,满身顿凉,仿佛犯毒瘾样直颤抖。老钱看他不对劲,急问,“如何了?”
等老三爬上来,钟老头已气若游丝,目睹气数将近,他取下颈上的护身符,“戴好。去,去蕨子坪找我师父盘……”
钟老头鳏独平生,用饭穿衣不讲究,自跟他们搭伙后,吃香的喝辣的好不畅怀。他懂医道,本身上山挖草药经心泡了好几坛药酒,乱七八糟的相称诱人。老三想喝酒了,就在寨子里买一只土鸭甚么的,先爆炒,再文火渐渐煮,搁好多好多的大蒜、辣椒,辣得钟老头七窍生烟,准去屋里抱了酒坛子出来,那叫一个畅快!
随后钟老头拿出陈旧的铝制水壶,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在壶口鬼画符一通,含了一大口水“扑”地喷在他胫骨开裂处,双手在其上摸索、拿捏,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开裂处的青肿陈迹蓦地消逝了,疼痛感也随之而去。
这是个横穿古墓的盗洞,比他们当年打的竖井高超很多。刨出的这个陶盆从古朴的式样和保存的品相来看,当是汉朝的古物。
王武胜冒死挣扎,抠进泥石的手指被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脸上尽是惊骇和绝望。那些枯手像一根根扭曲的柴炭,没有皮肉,只要黑漆漆的骨头和一些暗绿的藤类东西缠绕着,披发着恶臭,它们仿佛有种灵感,从石缝里伸出,不断地闲逛,沾上东西就攥紧收缩。怪手的力道非常大,眼看他的身材一寸寸堕入怪物的血盆大口,垂垂被紫黑的血水淹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