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兵端着碗犹疑，都没望闻问切就直接上药，这是不是有点草菅性命？他游移地看鲁妈，待老头嗯了声，战战兢兢地喂老三喝了那碗水。
老三好一通咳嗽，神采忽红忽白。
路边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又黑又矮，很精干的模样。唐兵上前，“兄弟，你好……”
老三思忖着说：“我寄父，他奉告我说，去莽山。”
“指犹凉？”唐兵一头雾水。这是甚么病？狐蜮之症都第一次传闻，现在又冒出个指犹凉。这是要把人逼疯吗？
唐兵刚想答，不是我有病，是我朋友……人家已经翻白眼走了。
唐兵在路边停了车，下去。
老头沉吟半响，“指犹凉！”
老三的神智忽好忽坏，身子里忽冷忽热。瞅他复苏时，唐兵问：“老三，你要我们来莽山，究竟是来找谁？”
唐兵还想说甚么，鲁妈拽了他就走。到了院子外，唐兵不解地问，“陈阿姨，我们能信赖他吗？”
老头没理睬唐兵的迷惑，去神龛前点了香，神情庄严地祭拜。
汽车进入莽山地界，已是下午。他们在一个叫天塘村的小集镇泊车，唐兵下去四周探听。
鲁妈脑袋里也是一片空缺，自进了屋里，她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心惊胆战，思惟都涣散了。
汽车行驶了十来千米，路遇一个叫钟家村的村庄时被人拦下。
老三浑身软绵绵的，老头眼里射出的厉光让贰心口俄然一阵跳动，老头放下竹烟杆，俄然伸手抓住他的左手，用食指、拇指捏他的中指......
他们转到一个偏僻的院子前停下。院子独门独户，显得非常孤介。
但见老头拿了张黄纸在上面乱画一气，然后又开端念念有词，最后把“符”烧在大碗中，又右手腾空一抓，把攥紧的手在碗上面渐渐松开，然后，将碗递给唐兵，朝老三努努嘴，干巴巴地说：“给他喝了。”
没问出个以是然，唐兵只得持续开车往莽山深处走。越往内里走他越感觉不靠谱，没头没脑奔莽山找瑶医，这事，咳！
“大爷――”鲁妈急不成待想申明来意。老头摆摆手，凝神半晌，随即在老三身上点了一指头，老三昏然一歪。老头表示将他搬到里屋的床上。
盘二狗低声说：“我师公祖住内里。在莽山，没有他白叟家看不好的病。看你们的缘分了。”随即驾车逃之夭夭。
厅屋中间的火塘边，坐着一个身着瑶装的老头，手里攥了根竹烟杆，昂首似笑非笑，那双三角眼里收回玩味的光。
屋里的光芒不好，统统的东西都是悄悄的，让人感受诡秘，特别是神龛里供奉的木雕那一双凸起的眸子子亮着幽光，令人惊骇。
“他的病发作到明天已经十天了，再过四天就没治了。”老头慢条斯理说。
泽子坪是一处州里，曾经是人声鼎沸，堆积了千家大户的深山闹市，至今还保存数百幢清朝初期传统气势的民居。祠堂、凉亭、廊桥、商店，街巷相通，流水环抱，陈腐而宁静。
唐兵一听，差点把车开沟里。不幸的孩子，不会真是精力病吧？他从后视镜里看到鲁妈一脸忧患。
唐兵一脑筋浆糊。这仿佛是事前安排好的脚本，懵里懵懂就被人带到这里。这院子里到底是个甚么鬼？他与鲁妈对视一眼，硬着头皮进院子，问了声“有人吗？”伸手推开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