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电视里的镜头便不寒而栗:一名印度行者奏着笛,笛声尖细而高亢,一条眼镜蛇有节拍地翩翩起舞,在行者的手臂上缠绕着,扁扁的蛇头直立着向行者伸开毒牙……
老三边走边念叨说:“马善被人骑,人善——”直觉背上一阵寒气,急把前面的话吞到肚子里,改念汤头歌,“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
盘二狗说,“之前,这里是一大片湖,中间很多小溪,大部分的小青龙都藏在这里。几百年之前,有个李将军带了十万兵进莽山,他们大多是北方人,对蛇又怕又讨厌,以是,大肆捕杀蛇,很多小青龙都被捕杀了,因而,跟莽山瑶人的仇越结越深……”
“他们今后不去抓小青龙就没事,如果死性不改,哼哼!”盘二狗面色一凛,“你去莽山天然博物馆看过那两条烙铁头吗?”
老三不寒而栗。五雷咒这类神通普通等闲不施用,非罪大恶极、非血海深仇莫为。
歇息了一阵子,他们持续走,爬到龙头坑。
“小青龙有灵性,能分出好歹。”盘师公冷眼看他。
龙头坑是莽山最后的处女地,山高谷深,人迹罕见。在乱蓬蓬的灌木丛里,他们除了采一些生肌止血千层塔,其他都是采巴戟。满满的两背篓。
盘师公风俗了敲打老三,归正青肿也好,流血也罢,差未几了,他便画碗水念几句咒,立时好了,也不把稳医药费甚么的。老三恨得直咬牙,几次想反出莽山,不做这记名弟子了。
白狗肠是一种小灌木,叶片长椭圆形,枝上结一串串的小紫果。发展在高山、山坡和溪边。
那三人如获大赦般夺路而去,慌镇静张中此中一个还摔了个狗吃屎。
小青龙是瑶族的图腾,是瑶民的忌讳。踩踏瑶族图腾的结果相称严峻。那是一场不休不止的对抗,李自成的十万雄师由此表里交困,直至分崩离析。老三对莽山的汗青越来越感兴趣了。
盘师公伸手在它头后悄悄一拍,烙铁头乖乖把头缩归去盘着。盘师公叫老三去采些带果的白狗肠叶来。
一小我做一件好事并不难,可贵是接二连三就做不遭报应。
捕蛇的伎俩有很多,有压颈法,套索法,钓蛇法,挖洞法、烟熏法等等。另有新手用云香精配雄黄擦手,然后向蛇身喷洒,等蛇发软乏力后再脱手。盘二狗去跟那些人扳话,看抓的大多是银环蛇、绞花林蛇和菜花蛇,问有没有莽山烙铁头,那些人支支吾吾说,烙铁头很难找,并且其毒非常,解毒药一班配不出,他们不敢惹。
“莫非要我背?”盘师公冷冰冰地反问。
“阿公,您喝口水!”老三从背上卸下背篓,拿出水壶捧上。
“我要他教我下套逮野兔。”老三解释。
“小青龙已经卖了,人家逼他又去抓了一条充数。要不然,二师伯也不会下密咒。”盘二狗解释说。
“那小偷得了三万块钱,可惜没命花,被五雷咒打死了。”盘二狗冷冷地说。
老三口是心非地说:“哪能让您老背。我,我背。”心想,你喜好背那再好不过了。伸手去提背篓时,不放心肠问,“它会不会咬我?”
见到那条莽山烙铁头的模样,盘师公的脸顿时沉了下来,那对三角眼射出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