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门后小男孩怯生生答复，裤子也没提便出来了，边走***边晃。盘师公和颜悦色地招手：“来，我看看。”在小孩患处摸了摸，又把他推到老三跟前。
明月当空，盘阿婆边走边说：“幺姑是个薄命的人啊！丈夫早死，守了四十年寡，幸亏她儿子阿满贡献……唉，这些日子她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怕是……”带老三七弯八拐到了一户人家，拍门喊了声，排闼出来了。
老三瞥见师父的神影透门而入，到门后伸手把小孩腿缝里的疡子抠了出来，往地上一扔化为乌有，还为老不尊地弹了人家的***一下，然后，忽但是失。
“你惹他了？”盘阿婆问。
盘师公问了老妇人几句，就扒下小男孩的裤子看，小男孩左腿缝上红红的，肿起了一坨。是淋凑趣，俗称疡子，普通打几支消炎针就好。
“没有。是几个抓小青龙的。”老三悄悄说。把盆子里洗洁净的碗放到碗柜里。
“八九不离十吧。”盘阿婆说，“他算到那天鬼子寨会出事情，跟他师门有关。没想到是你个混崽子拆台。”
盘阿婆跟老三讲了寄父钟阿满的盘曲旧事。六十多年前，钟阿满和幺姑正值妙龄，两人对山歌好上了，相互相爱。但他们之间有个最大的停滞，那就是幺姑的家属与钟阿满的家是世仇。两边家里人都极力反对他们相爱。厥后，生长到家属械斗，钟阿浑身上被****打得浑身洞穴，若不是盘师公手腕高超，早就没命了。钟阿满伤还没好，对方又来寻仇，盘师公只得将他逐出莽山……
老三倒吸口寒气。感受那老头越来越深不成测。
盘师公叫小男孩用手悄悄抓着疡子躲到门后，几次交代：“我喊丢，你就丢。”
“不知者不怪。”盘阿婆看老三的窘样，笑道，“那天，你阿公是特地去鬼子寨的。”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闻声从右配房里出来，忙不迭隧道：“盘阿婆，您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屋里没听到。”
老三战战兢兢端着碗，差点把碗里的水晃了出来。盘师公持续指导，“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作笔，碗上画一个‘消’字。”
老三亮脱手里的东西，是一个旧香囊，已经辩白不出之前的五颜六色。
“我来？”老三吓了一跳。这谋生我从没干过，不能草菅性命是不是？刚要推却，瞥见盘师公峻厉的眼神，不敢再张扬。
盘师公站起来用柴炭在地上画了一番，勉强能够看出是两条大腿，中间一处肿块。然后，盘师公右手食指和中指并伸如剑，在画上割划。
“哦！那些该死的家伙！”盘阿婆谩骂道，“小青龙是莽山瑶人的心头肉，谁动都不可！”
门外有人喊盘阿婆，她回声出去。一个老妇人领着一个小男孩站在院子里。
老三依言行事，屏息凝神，默想钟老头的音容笑容。内心暗呼：师父，你救救我吧！你的记名弟子正被你师父逼着草菅性命，万一弄出费事，你可得替我作主。我是被逼的！
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呈现了，地上竟然污血直冒，还夹带一团腥臭的黄脓，一根足有两寸长的红色脓根涌出来。待污血流尽，地上的血和脓却没有了。再看，小孩屁股上的肿块已然消了，内里的脓血也没了，只要一个尚未愈合的小伤口。盘师公在火塘里抓了把火灰抹在伤口上，让他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