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来抓异蛇当然不对,但诡计不是没得逞吗?就比如有人想抢银行,还在去的路上车胎就爆了,能把人家抓进大牢吗?再说了,小青龙要真有灵性,当明察秋毫,冤有头债有主,要咬也该咬我嘛!
唐兵估摸着那水是用来洗伤口的,也就是说,老头要脱手相救了。
老头起家走过来,他个头矮小,吊梢眉下一对三角眼收回寒光。他边走边抽出别在腰上竹烟杆,装上烟丝扑灭,蹲在老三中间吧嗒吧嗒抽了起来。竹烟杆足足有半米长,黄中带黑,很有沧桑感。
乌黑乌黑的毒血汨汨流出,腥臭非常,垂垂地,流出的血越来越红,越来越少。老头慢条斯理地从布兜里悉悉索索摸出几片像茶叶一样的新奇绿叶,放嘴里嚼烂,然后,吐出叶渣糊在老三的伤口上。
这回,真被这憨货害死了!
叶缝里透下的阳光在老三身上流泄,脸颊、颈上、敞开的胸……他胸前那枚牛头护身符也泛着金光。这统统与梦境惊人的类似,仿佛应验了某种宿命。
约莫三分钟后,他拔下竹筒,内里有半筒黑乎乎的毒血。然后,拿打火机把刀尖烧红,将烧烫的刀尖烫烙伤口。高温可使蛇毒蛋白钙化降落毒素。
刚拐过一道弯,斜刺里俄然扑来一道黑影,唐兵收脚不住,摔了个狗吃屎,老三也滚落在一边。是一条大黑狗!
唐兵在腰包里翻了半天没找到。他猛地一拍脑袋,“嗷,蛇药在老顾包里。”
唐兵没听清,忙俯身下去,“你说甚么?”
唐兵如梦方醒,从速到腰包里翻蛇药。他们带了最驰名的季得胜蛇药。这蛇药是清朝康熙年间传下的秘方,专治各种毒蛇咬伤。
挤出的血水很快固结成胶质普通的血块。是剧毒蛇!
唐兵站住挠脑门子,背面的老三蓦地看到石壁上的字,精力为之一振:青龙居!不就是小青龙的窝吗?
“看我给你抓小青龙!”唐兵跪着拿蛇叉往洞窟里捅来捅去。
为今之计,只能背老三尽快出山赶到丛林宾馆,上停在那的二手路虎去莽山办理局病院。那样,也许能救他一命。
“你寄父叫甚么名字?住在那里?”老头一把抓住他的手,厉声问,“别人呢?”
老头看唐兵的眼神闪出一道寒芒,仿佛能掐会算地问:“你们是来抓小青龙的吧?”
唐兵清楚地感遭到老三身材的热度,满身高低跟一团烧红的柴炭一样。他忧心忡忡,如许下去,即便救活了一条命,恐怕也会把脑筋烧坏,变成铁杆脑残。
“钟阿满,住在龙虎关螺丝寨。”老三黯然道,“他,他白叟家已经……已颠季世了。”
老三体内炎热非常,血脉里仿佛有无数粒烧红的铁星子在转动,非常有质感。
“人家叫莽山烙铁头是人家的事,我们瑶人尽管叫小青龙。”老头慢条斯理地说。
未几一会,老三浑身发热,伤口旁呈现了血泡,紫黑紫黑的。他开端唇焦口燥,头晕目炫,面前一片迷苍茫茫。
这统统来得干脆利落。
唐兵从速拨打老顾的电话,想让他抓紧送蛇药来。谁晓得半天没拨通,竟然没有讯号。
洞窟冒出丝丝寒气,仿佛有无数的小青龙埋没在黑暗里吐着舌信……
一丝凉意从伤口处伸展开来,疼痛立止,老三展开了眼睛。灰蒙蒙一片,面前是一个打扮独特的陌生老头。他感遭到了阎王殿,暗念:阎王爷公然这副古怪德行,跟鬼片里差未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