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山谷叫蛤蟆坑,长年有雾,山里又有溪流,阴气重,是恶鬼寓所,普通人都不敢去。现在搞旅游开辟,来交常常的人多了,阳气畅旺,冲淡了那边的阴气。要不,你们早没命了。”盘二狗说。
老三从厕所出来,头昏脑涨腿发软。
盘师公道在里屋施金针,用刺身术法替宋文韵解毒,闻声也是手一抖。他老脸一热,冲外屋厉声道:“鬼喊甚么?那臭小子死不了!把火上的茶倒一碗给他喝。”
老三端碗在嘴边吹了吹,闭上眼喝了一大口。茶水黑乎乎的,杯子脏兮兮的,看上去就倒胃口。
“看模样,偷令符的人来莽山了。”盘师公撇撇嘴,将令符給老三,“你戴着。之前我教你那套心法,是让你练出内力,顺从心魔。现在令符失而复得,你个臭小子,总能因祸得福!”
老三忙不迭去了。床下的小青龙缓缓爬上窗户,转头朝他顿了顿,溜走了。
“这——”老三傻眼了。师公祖,您到底安的甚么心啊?您不会掐指算算啊,我跟她有说不清道不白的过节?
盘师公“嗯”了声,慢条斯理道:“把女娃放内里床上去。”
老三忙回身出去。等他出去,宋文韵止不住到处抓痒,那种深切骨髓的痒令她没法忍耐。痒至极处,她脱下外套外裤,剩下了内衣内裤,本来白净的身子一片通红。
“阿婆,没事,就有点痒。”老三故作轻松地说。
“别乱抓。”老三还是扶她躺下,“毒液流到别的处所会产生新的腐败。”
“我们第一次就碰到过它,当时,它差一点掐死我。”老三恨恨说。公然是鬼狒狒!
几分钟后,盘师公出来了,冷哼一声,去神龛前烧了香,拜神。
“你这不是没死吗?上一次它看到了你身上的令符,以是放了你。令符有你师父的气味,这牲口有灵性!”盘师公把令符放鼻子下闻了闻,“是鬼狒狒的口水。这牲口的口水能够化解瘴毒!”
他实在不晓得应当如何面对宋文韵。运气跟他开了个打趣,情节还相称的狗血。
本来如此。老三恍然大悟。寄父当年救下小鬼狒狒,并跟它混熟了,鬼狒狒能感受令符上寄父的气味,以是,三番五次帮本身。
“蚯蚓!”老三刚想说甚么,感受小肚子一阵比一阵紧,内里仿佛翻江倒海般,仓猝捂着肚子夺门而去,奔茅坑里拉得天昏地暗。茅坑又小又粗陋,几根圆木架在粪坑上留出一条缝,臭气熏天。
“好苦!”宋文韵皱眉道。她极力想将影象力那些零零散星的片段连成一段清楚的印象。她只晓得桃花瘴是一种传说中的毒气,能够跟沼气差未几,人闻了会缺氧而堵塞。但现在的景象看起来不是那么简朴。桃花瘴当是一种非常短长的毒,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她总算有一点明白,上午在山林里产生的迷乱,不是老三蓄意而为,想到这里,对老三没有那么悔恨了。
宋文韵俄然感觉身子奇痒,神采一红,“你,出去。”
唐兵仓猝转头去抱下宋文韵,进屋放到里屋的床上。
“是鬼狒狒。”盘师公将令符递给他,“你留着。那只鬼狒狒是你寄父当年救活的,当时,它还很小。”
火塘吊颈着的砂罐里在煮茶,味道怪怪的,没有涓滴茶叶的芳香,却有股鬼针草的涩味。
老三陪着唏嘘。好半会,盘师公问:“令符是在哪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