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远处一座座屋子迷迷蒙蒙、烟雾满盈,又模糊约约、烟雾环绕,如同人间瑶池。雨幕中的风景时现时隐,似有似无。阵风吹来,雨帘闲逛,雨中之景仿佛也在飘忽不定。韩非舒畅地走在雨中,脑海里闪现了“渭城朝雨泡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这句诗。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斑斓的珠帘。
密道里,还传来石龙疾走的声气。宇文明及面如寒霜,阴沉如水,想不到对方为了经籍,竟然搏命一搏。当然,他也晓得最大的启事是他的粗心忽视。冷喝一声道:“给我追!”门外的宇文家妙手身形一闪,便追逐而去。
石龙将经籍保藏好,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知是哪位朋友台端光临?还请现身。”
“我呸,狼子野心的东西。我堂堂炎黄子孙,岂会甘心屈尊为你一蛮夷效力,的确妄图。”石龙骂完,蓦地由座椅飞身而起,脚不沾地的掠过丈许空间,眨眼工夫来到宇文明及身前,双掌前推,劲气狂台,当即暴潮般往敌手涌去。
宇文明及大怒,再见石龙不自量力抢先脱手,嗤笑一声,道:“螳臂当车,自取灭亡。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深知《长生决》不易破坏,宇文明及尽力脱手,直取石龙性命。
“终究到了!”石龙武场面前,韩非满脸浅笑,倏然,一阵轻风拂过,一个异味扑鼻而来。韩非面色一凝,暗道这是血腥味。韩非立知不妙,身影一动,快步进入石龙武场。只见石龙武场尽是血迹,断肢残体到处可见,血腥的画面令人怵目惊心。并且死去之人,竟然连手中的兵器都来不及拔出,明显是搏斗之人气力远胜这些武场武徒。
宇文明及负手背后,漫步似的踱进厅堂,叹道:“还不是石兄累人不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石雄既然获得道家无上秘典《长生诀》,就应当晓得献予圣上,不然鄙人也不会前来叨扰。”
石龙心中大惊,说道:“本来是宇文阀的年青妙手宇文明及,只是不知为何宇文兄不想着如何奉养皇上,如何有闲情逸致来访我方外野民?”
扬州城外,运河之畔,放眼望去,千帆飘飘,百舸争流,巨舶商船,川流不息。海内奇珍,会聚于此,南北货色,云起八方。绿瓦红墙之间,那高耸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荡的商店招牌旗号,那粼粼而来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澹泊舒畅的笑容,无一不反衬出公众对于泱泱乱世的得意其乐。扬州美景之处,几位拥簇在一起的文人骚客,风骚才子赏花品酒,吟诗作对,好不热烈。
春季的天,高远而纯洁;春季的风,清爽而风凉;春季的雨;绵密而灵逸;春季的色采,缤纷而灿艳;春季的氛围,成熟而诱人……不得不让人沉醉在秋的瑶池当中。
只不过,这秋雨来得俄然,一时候,古路上人们形迹仓促,呼喊叫卖的声音也垂垂消逝不见。形迹仓促的行人,固然有重视到撑着油纸伞缓缓行走的韩非,惊奇韩非丰神俊朗,气度不凡。但现在,急着避雨的人们也不过是多看了一眼,并不在乎。而韩非对此哂然一笑,扬州的繁华,不过是黑夜到临之前的落日罢了,虽夸姣,但长久。并且,大隋现在群雄四起,一国竟然有七十二路人马起兵造反,顷刻大隋生灵涂炭,家破人亡,饿殍千里。若不是隋帝杨广南下扬州,有雄师保护,只怕扬州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