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野一愣,难以置信到了这个境地,唐西还敢对他出言欺侮,不由肝火又起,大喝道:“小贱种,竟还敢逞口舌之利?来人,给本少主拔了他的舌头,留下半条命便可。”
这话说完。
唐少主心中彭湃,百感交集。
裴三刀本就是个刺客、反贼,天子不会放过他。与其跟着唐西身边等死,还不如跟唐三彩一起反了。
固然李潇潇说只是为了给仪天“报恩”,但唐少主还是能在她的眼中看到一丝“小我”的色采,那是微微的怜惜与柔情吗?
说完,便回身拜别。
“天子要他们死,而我安西府能让他们活,并且活得好好的。只需归降,与我共同对抗仪天妖妇,我西域雄师便不会搏斗他们。”
但,未到最后的关头,唐少主还是不会等闲屈就,嘴硬道:“牲口,你别欢畅得太早!本少主一日不死,便是你一日的梦魇。现在欢畅得太早,来日被我砍下了头颅当作夜壶用时,可不要欲哭无泪,跪地告饶。”
唐西已经沦为仪天的弃子,在撤离西域的打算中,乃至没有他的名字。那么,唐三彩何必还要愚忠?还不如跟随安西王,自寻前程。
“我军只需派出使者,将真相照实奉告于这十万禁军。存亡就在面前,你以为这些禁军会如何挑选?仪天凶险暴虐,将十万性命当作安定本身朝堂的筹马,此举已然令禁军心寒。为求活命,他们归降于我安西军,有何不成?”
刘野倒是佯装惊奇,道:“哦?对了,你是不是还在期许郭子昭和李兴唐?本世子在接到唐三彩的谍报后,早已命人潜回中原,暗中奉告那些藩王,非论西域产生何种变故,都不要轻举妄动。仪天想揪出我们在中原的内应,除非杀光统统中原的节度使。不然,万难晓得忠奸。”
刘野玩味的眼神,接道:“按照唐先生所说,天子派来的十万禁军是一个骗局,本来就是上门送命的。目标是要形成朝廷败北的假象,使得中原那些与我西域达成预谋的藩王,错判情势,揭竿而起。然后,仪天妖妇再一举击破,断了我安西府在中原的内应。对吧?”
唐少主也是一脸的不测,他想不到李潇潇竟会在此时为他发声,并不吝对刘野“委曲责备”。
刘野竟然要强行娶了李潇潇,还要她愿意写下对仪天天子的罪恶书?
刘野高兴一笑,发号施令:“好!唐三彩,放开阿谁小贱种。”
而这些“起因”,实在不消刘野申明,唐少主也已然猜到了。
刘野在擦干脸上的血沫后,重视到唐西杀人般的目光,嘲笑道:“你仿佛很不平?想不想晓得你为何会一败涂地?”
李潇潇道:“在场之人皆可为证,你担忧甚么?”
刘野被吐了一脸血沫,只不过是一时肝火而言,并不会现在就杀人。
而刘野听后,则是一副既惊又喜的神态。
十万禁军存亡在前,仪天令他们深陷死地,当作弃子。得知本相后,这些报酬求存活,临阵背叛也是天经地义之事。
却俄然闻声,一向沉默不语的李潇潇拍案而起:“停止!放开他!”
听到刘野的指令,几名军士当即上前对唐少主拳打脚踢。
顿了顿,刘野再道:“那么,既然唐三彩先生将这么大个谍报奉上门来,我安西军还会入彀?这十万禁军私底下被当作了祭品,有死无生。狗急尚且跳墙,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