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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怎讲?”
段江流道,“剿匪之事是假,想假借剿匪之名,撤除范小刀,才是真。”
江浙总督、左都御史兼巡江苏、浙江等各处,提督军务兼粮饷,徐亭。
徐亭笑道,“你是想熟谙长蔚口中说的那女子吧?”
未等徐妙子答复,就听管家来报,“老爷,少爷返来了。”
徐妙子道,“以他那性子,不到三五更不回家,现在才中午,肯这么早回家,定是在内里碰到费事了,我可不想听这些肮脏事儿,先回房读书了。”
徐亭头也不抬,“功德儿啊。”
“当然晓得,此中阿谁鱼肠,还是我下的单。”
徐妙子跟下落子。
范小刀道,“若没认错,应当是诸葛大人。”
“又是范小刀!”徐长蔚挨了一顿揍,恰好又不能还手,心中早已将范小刀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个遍,“若不是我爹拦着,本日早已率兵马,将那小子砍成肉泥!”
段江流虽是总督之子,但徐亭对后代银钱之事,管得极严,月银也不过十两,底子不敷他华侈,常日里靠徐夫人布施一些,另有就是靠着城中的那些酒肉朋友给他买单,真正过手的银两,并不太多。
徐长蔚道,“是六扇门的一条疯狗,仿佛是新来的副总捕头,姓范,叫范小刀。”
徐长蔚望着徐妙子,“姐,你得帮我说句话啊?”
金陵乃千年古都,王谢望族多如牛毛,武林世家也如过河之鲫,最为显赫者,曾有富可敌国的金陵李家,文韬武略,统领江南数百年,酝酿出了无数豪杰豪杰。
两人商讨一番,范小刀忽道,“对了,你猜那夜在城北船埠,我碰到谁了?”
他回班房,写了封手札,派人送到了徐府,又写了一封密报,将履新江南六扇门以来,江南宦海、江湖之事与他密报,别的,还特地提及了江南转运司中堆栈私运兵器之事。
徐长蔚见这对父女对本身不闻不问,又道,“爹,我被人打了。”
徐长蔚拍案道,“太妙了,只可惜,我爹给我禁足,我不能亲去,看那恶人如何授首。”
次子徐长蔚,倒是个混世魔王,遛鸟斗狗,吃喝嫖赌,整日里与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不务正业,惹是生非,在金陵城内名声极差,可徐亭却对此不闻不问,一门心机放在培养女儿身上。
徐妙子道,“老婆饼里有老婆吗?佛跳墙里有佛吗?鲸鱼是马嘛?土狗是狗吗?以是,后妈是妈吗?”
段江流心说用我的钱请我喝酒,你可真够风雅的,口中却道,“本日前来,一是为了给兄弟赔罪,二来嘛,也有个动静,跟徐兄分享。”
二十年来,从翰林院到国子监、吏部,又外放知县,知州,一起下来,做到了正二品的封疆大吏,深得陛下信赖,五年前,更是来到了天下最富庶的江浙,可谓官运亨通。
他与徐亭并不了解,他是督台,正二品,中间还隔着藩台、臬台、府台,而他只是六扇门的副总捕头,品秩之间有天渊之别。
“你耍赖!”
徐妙子又问,“为何打你?”
徐亭虽也喜棋,但却不是徐妙子敌手,连续三盘,都被徐妙子杀得丢盔弃甲,不由道,“若我女儿身为男儿身,定教天下男人汗颜!”
这位徐总督厚着脸皮道,“好女儿,下一盘,再让我四子,如何?”
他本来还想端着,可眼睛余光一撇,看到了银票的面额,两万两!徐长蔚顿时坐不住了,他拿起银票前后看了又看,道,“你可知,在一些偏僻之地,两万两,能够买个知县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