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刀也看得出,赵行与他父亲的干系并不好,以是他才不顾家里人反对,放着大好出息不要,决然决然插手了六扇门,当一个小小的捕快。虽说是来探视,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没有进一步交换,只是大眼瞪小眼,打量着对方。
杜进良问,“你可亲目睹到他们杀人?”
此话一出,世人皆惊。
赵行沉默半晌,欲言又止,范小刀见状,也不再诘问。
目睹目标达到,冯令媛嘴角暴露一丝笑意。
赵行剑眉星目,漂亮萧洒,可赵焕倒是虬髯胡,浓眉大眼,身材魁伟,很有武将之风,不管面貌还是气质,在外人看来,很难设想这是一对父子,不过,看赵行的态度,仿佛对赵焕并不友爱。
“信,当然信。大人斗争平生,坐在了尚书之位,如果连想削谁就削谁的资格都没有了,那这个尚书做着岂不也没了兴趣?”
赵行道:“人,不是我杀的。”
到了提交证据的环节,第一个关头证人,便是当日率官兵抓捕的带队之人刘统领,他上前,单膝跪地,道,“末将刘统领,见过大人。”
刘一手道:“尚书大人,这话说的这么直接,让我们也很难堪啊。”
夏雨荷母子被杀一案,准期在大理寺开审。
赵焕道:“我是礼部尚书,并且是大明品德榜样,你竟敢说我不懂礼?信不信老子削你?”
案子还开审,五城兵马司就已搬出了杀手锏。
赵焕道:“怎得,不像啊?”
语气固然有些生硬,但是此中不无体贴之意。
刘一手只得讪然尬笑。
这个案子,明面上是一个浅显的行刺案,但确是朝廷中两大权势的一次摸索。这些年来,陛下不问朝政,承平公主仗着陛下宠任,与皇宫内的寺人勾搭,将兵部、吏部的人事权掌控在手中,这让朝中的文官个人极度不满,但此中也不无陛下决计放纵之意。
“既然冯批示使如此说,那我们只好躲避。夏雨荷一案,由我们六扇门丁一捕头全权代理。”
……
两边狗咬狗,他这个仆人才气乐得其所。
本来觉得诸葛贤余会据理力图,可他的反应却出乎料想。
杜进良也踌躇不决。
大明律确切有如此规定,除了抗诉之人,其他人都不得参与。范、赵二人是由五城兵马司擒获,他们天然是被告方,若六扇门的人躲避,那范、赵二人岂不成了面团,任五城兵马司的人揉捏?
范小刀和赵行在诏狱内等待了两日。
范小刀道:“荒诞之言!”
他站起家,道:“其一,夏雨荷母子是来找钱驸马不假,但他并非钱驸马的亲戚,而是多年前,驸马爷的相好,此次来都城,是想状告钱守道,抛妻弃子,钱驸马想出钱摆平,这一万两银子,此中一千两是他托我们摆平此事,别的九千两,给我们二人的辛苦费。”
“赵行,范小刀,刘统领所说,但是究竟?”
赵焕走后,范小刀问:“你与赵尚书干系不如何好?”
诏狱。
天子沉迷丹道,不问政事,但他却不是傻子。文官权势过大,必定会影响到他的皇权。这些年来,内阁的大学士如走马灯普通换来换去,却只是换汤不换药,不管谁当权,都会打着百姓百姓、江山社稷的标语,向皇权建议应战,以是他才会对承平公主的飞扬放肆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