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个疯颠的人。
那现在唱起这调子的,又会是谁呢?
暗自叹了口气后,她蹲身施礼道:“多谢皇兄皇嫂关爱,云和领旨。”
出了坤宁宫,内里日头正高,白炽的阳光灼灼而下,晒在身上竟有些烤炙感。
她听得出,这是南陲夷疆的山歌小调!
她不自禁地转回身子,一步步向前走着,想听得更逼真些。
这话听着倒像有几分在抱怨的意义,可高旭却涓滴没有着恼,反而面露羞惭之色,干咳了两声,才更有些难堪的道:“朕也知这些日子委曲了皇妹,只是与崇国和亲一事未成,满朝文武群情纷繁,边镇一天一个奏报,官方传言四起,搅得朝堂上也是不得安宁,朕身为一国之君,若不做出个模样来,只怕难以服众。”
而那歌声恰是从这院子里传出的。
而在巷子的绝顶像是一处院落,但瞧着极是陈旧,也不知那边有没有人。
即使母妃的音容笑容已然恍惚,曲中的每一字每一调都深深地烙在脑海中,至今仍清楚非常。
她又瞧了瞧,见这里是条窄巷,又深又直,两边宫墙高大,连日头照下来也只要右边的一半落在光影里,下半截倒是阴的。
她话刚说到一半,却蓦地发明对方的笑容沉了下去,那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整张脸都呆滞住了。
院内正中是一条龟裂的青石板路,满地狼籍,四周杂草丛生,正劈面的殿宇已塌了半边,两侧也是破褴褛烂,不见一处整齐的屋舍,若不是亲眼看到,不管如何也设想不出皇宫以内竟然另有这般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