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卿歇了一会儿,感觉力量稍稍规复了些,但毕竟余毒未清,还是有些衰弱,现在又没有马匹脚力,单靠两条腿去追逐车驾,只能是徒然,若半道再遇伏击,便更加凶恶。
高暧抓在手中,快步奔到那片竹林边,费了好大的力量,才砍了几节新奇的竹筒返来。
一念及此,顿时羞赧难当,头垂得更低了。
“呸,你就爱胡说八道!”
“那如何办……那如何办……”
“厂臣,你没有……”高暧心头一阵狂喜。
呆了呆,便坐起家,撕下衣衿要帮他擦拭。
又见徐少卿肩头有伤,高暧一个年青女子却只穿了件纤薄的中衣,心下更是起疑,当即摆手道:“我这里没下处,你们还是到别处去吧。”
她脸上不由又飞起两片红霞,没敢往下细想,收摄心神,悄悄想着如何帮他止血。
她喃喃的念着,急到手上发颤,却半点主张也没有。
目睹他那玉白的身躯小半已被污血感化,高暧垂下头,不敢再去看,心中却纠结的剧痛,仿佛那伤是中在本身身上。
“公主这般挂记,臣哪有那么轻易就死。”
徐少卿闭目不动,说完这话,便将双掌交叠,重又垂回腹间。
她顾不得疼痛,失声惊叫,只觉他的身子全不见昔日的健旺有力,几近就是软垂垂的压在本身身上,半点力量都没有。
徐少卿终究展开眼睛,腰间一软,向后靠在岩壁上,短促的喘气着,面色惨白一片。
徐少卿叹了口气:“方才事出俄然,也没带着伤药,现在只能先裹一下,待赶上车驾再说。”
高暧只觉满身的血刹时都冲到了脑袋里,耳畔“嗡嗡”作响,颤巍巍地伸手去探他鼻息,却发明只剩下流丝般的一缕,那颗心便又是一沉,泪水止不住夺眶而出。
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另有逗她的心机,此人还要得么?
“啊,你……”
两人很快来到草屋前,见那篱笆院内的菜地上公然站着个头发斑白的老农,正用葫瓢往菜根处浇水。
远处河弯环抱的处所矗着两间草屋,用篱笆墙围着,里头是几块地步,期间模糊另有人在劳作。
徐少卿仍就伏在她胸前,低声应着:“没有甚么?”
徐少卿凝神看了半晌,并没瞧出有甚么不当,因而决定先畴昔瞧瞧。
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没敢瞧他,顿了顿,还是问道:“你感觉如何?可还走得路么?”
但脑中却昏昏的,究竟要做甚么,连本身也不晓得。
“此处不宜久留,委曲公主先陪臣寻个安妥的处所疗毒,然后再行赶路。”他伸指在肩头点了几处穴道,便诚恳不客气地将胳膊搭在她肩头,但语声却已规复了平常的冷毅。
再看那伤口处,却见鲜血仍在不竭的排泄,方才抹去,又将肩头染红了一小片。“你伤得太重,得想体例从速止血才行。”
君恩难报,也总要报其万一。
她见他脸现痛苦之色,似是被这一推牵动了肩头的伤处,那匕首刺破的皮肉间排泄的已是墨青色的污血,忍不住惊呼一声,心下歉然,想上前扶他,却又感觉不当。
如何会?不成能的!
她见起了效验,正自欣喜,就听徐少卿在旁道:“公主竟然另有这般本领,倒是让臣刮目相看呢。”
她手忙脚乱的从胸前托起徐少卿的脸,只见他面色一片惨白,那层青气比之前又深了几分,双目微阖,竟像是已失了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