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臣,你没有……”高暧心头一阵狂喜。
这话里已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公主莫动,臣在运功逼毒,千万不成被滋扰,不然毒质随血气散入五脏六腑,这条命便真的没了。”
可这般流血实在让民气惊肉跳。
徐少卿闭目不动,说完这话,便将双掌交叠,重又垂回腹间。
他点点头,轻笑道:“如此说来,臣能伴着公主,实是三生有幸,命不该绝。”
如何会?不成能的!
“厂臣身上可另有兵刃?”
阿谁在宫中呼风唤雨的人,现在竟在这凄风冷雨中奄奄一息。
她脸上不由又飞起两片红霞,没敢往下细想,收摄心神,悄悄想着如何帮他止血。
高暧抓在手中,快步奔到那片竹林边,费了好大的力量,才砍了几节新奇的竹筒返来。
他暗自一笑,把头埋得更低,挨在那一片暖和柔腻间,只觉阵阵芳香混在淋漓的雨水中渗入鼻间,如兰似麝,令民气头怦然,说不出的受用,竟连肩头伤处的疼痛也不如何难忍了。
他轻叩柴扉,朗声道:“老丈,我二人回籍奔亲的,不想路上遇见剪径的能人,搏命逃过来,想借贵府宝地借宿一宿,不知可否行个便利?”
徐少卿仍就伏在她胸前,低声应着:“没有甚么?”
一念及此,顿时羞赧难当,头垂得更低了。
才刚好些,便又开端占口舌便宜。
她抹抹额间的汗水,又用竹筒在四周泉眼处取了些净水来,让他喝了,补足水分,然后又替他将身上的血污擦拭洁净,这才停动手。
她将此中两只剖开,谨慎翼翼地从竹筒的内壁上揭下一块掌心大小,近乎透明的薄衣,稍稍展平,近前敷在他肩头的伤口上。
“那如何办……那如何办……”
“厂臣,厂臣……”
她见他脸现痛苦之色,似是被这一推牵动了肩头的伤处,那匕首刺破的皮肉间排泄的已是墨青色的污血,忍不住惊呼一声,心下歉然,想上前扶他,却又感觉不当。
瞥眼间,俄然发明侧火线不远的处所长着一片翠绿的翠竹,不由心头一喜,蓦地间有了主张。
她讶然望着,再回顾,就看他唇角微微抽动,脸现痛苦,肩头那寸许长的伤口正汩汩的流着污血,触目惊心。
徐少卿歇了一会儿,感觉力量稍稍规复了些,但毕竟余毒未清,还是有些衰弱,现在又没有马匹脚力,单靠两条腿去追逐车驾,只能是徒然,若半道再遇伏击,便更加凶恶。
他缓缓展开眼,苦笑着叹道:“只清了大半罢了,眼下没有药,也只能这般了,总之临时死不了。”
她咬咬唇,并没答复,上前搀着他渐渐站起家。
她顿时羞怒交集,狠狠地一把推开了他。
高暧猝不及防,下认识的去扶他,却抵不过那压迫过来的力量,竟被他带着坐倒在了地上。
正自迟疑,就听“吱呀”一声,身后的屋门被推开来,一名一样头发斑白的农妇走出来,瞪着他道:“你这老东西,常日总说要积德积善的,现在这对小伉俪落了难,怎的却不叫人出去?”
徐少卿一愣,见她神情有异,面带忧色,便问:“公首要兵刃做甚么?”
两人很快来到草屋前,见那篱笆院内的菜地上公然站着个头发斑白的老农,正用葫瓢往菜根处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