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她话中竟来打趣本身,不由悄悄一笑,冒充又叹了口气道:“臣性子便是如此,慧根陋劣,也只能如此,真真可惜了公主赠经的一番美意。实在方才公主不必出声相唤,由着臣多诵两遍,也许再过半晌便睡着了。”
高暧悄悄地听着,心颤不已,迟疑了好半晌,终究忍不住低声叫了句:“厂臣?”
“厂臣不成无礼,我说安息,天然是各自睡了,可没说……可没说……”她悄悄抓紧这最后的挡箭牌,不觉有了几分底气,可最后那句话却如何也说不出口,脸早垂了下去。
反几次复,如泣如诉。
那狐眸在暗淡中闪着温和的荧色,伽南香气竟比平时更加沉烈,仿佛不经鼻间,径直便渗入脑际……
徐少卿看着她那副镇静样儿,唇角不由一挑。
这便如何是好?
她原只是想止住话头,谁知嘴上却失了计算,这下竟让他钻了空子,竟然动起手来挑惹。
自从离了弘慈庵以来,她的命便和这小我交缠在一起,若不是他,本身或许早已不在人间,常常想起,本身又何尝不是心生暖意?
她说着便要起家,抬眼却见徐少卿皱眉僵着脸,俄然抬腿迈上榻来,跟着双手搭着肩头,将她轻按着靠在了床头上。
这一刹时,浑忘了这般行动已逾礼到了顶点,怔怔的望着他,垂垂有些迷离了,竟俄然不想摆脱。
绝对不成!
听到这里,她眉间不由一蹙,紧闭的双眼也展开了。
他似是没听到,持续背诵着,等她又叫了一次,这才顿下来,应了声:“是臣无状,扰了公主清梦。”
此时见那双俏目中眼波盈盈,柔润中自有一股倔韧之气,令人不敢轻侮,竟和当初那稚弱之时全无二致,不由也愣住了。
高暧只觉耳根又是一热,扭了下身子道:“诵经是为了驱除邪念,坚愿心诚,参悟体味,一心向佛,厂臣倒是它用来催困,从古至今可也找不出第二人来了。”
高暧愈听愈奇,不知他为何俄然会如许,连本身也被这小小的变故所染,心中垂垂乱了起来。
何况这般暗中,他即便拿着经籍也瞧不见笔迹,明显是在背诵,若不是常读常看的,又怎能如此?这便足见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