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身脑中乱糟糟的,全没重视背后紧贴的那颗心也正自怦然不止。
内里随即便有人低声应道:“督主安好?”
“那公首要如何谢臣?”
他先是一愣,脑筋转了转,便道:“没甚么,臣只是在想好不轻易公主承诺与臣假扮伉俪,今晚本可同室而眠,了了臣这桩心愿,不想被部下那些个不晓事的搅了,现在却在这里遑夜赶路。唉……也算是臣没福吧。”
她也用心端着四平八稳的架子应了一声,由他扶着上了马背。
她天然晓得现在仍在伤害中,又见他说得慎重,便没再多言,整衣下了床榻,和他一同出了卧房。
故意不去理他,却又感觉如许未免过分窝囊,仿佛被他看轻了似的,但是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驳他。
她转头望着他,只能微微点头,便垂着眼,随翠儿去了。
“此地不成久留,尽早赶上车驾,以免不测,臣也放心些。”
他纤长的手指竖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跟着两步跨到窗前,曲起半个拳头,在干朽的窗框上悄悄敲击了三下。
徐少卿点点头,随即脚下一纵,稳稳地落在高暧背后。
高暧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却也是吓了一跳,低声问了句:“厂臣……”
那呼吸轻柔的喷在腮边,刺得她发痒,赶快把头俯得更低。
他摇点头,不由轻叹一声。
“你……”
他也没多说,双臂绕前,揪住缰绳,双腿一夹,那马便嘶鸣着向前飞奔而去。
“督主!”
现在背心靠着他胸膛,紧贴之下立时便觉有股热传播来,再加上众目睽睽,她顿时面红过耳,垂下了头去,却也没出言反对。
就这般在山林荒漠中不知走了多久,眼看明月坠下,天涯出现了一片润白的亮色,两人一马终究踏上了官道。
徐少卿目送她上了车驾,锦缎的帘门垂下了,才渐渐转过身,玉白的脸上俄然现出一层青色,眉头舒展,面上抽搐着,抬手捂住了肩头,那昂然矗立的身子竟摇摆了几下,俄然喉间一甜,那股鲜血涌到口中,顺着唇角滑落下来。
说着又对身后道:“公主不惯骑马,便由本督亲身护送,你叫人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