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路口,折行向西,便遥遥地瞥见一片高大的亭台楼阁矗在街尾。
微凉的触感从唇齿间传来,她浑身打了个颤,惊诧顿住了,那一小块莲子糕却已然入口,贝齿不由自主便咀嚼起来,苦涩软滑的味觉悠悠的弥散在唇齿间……
她冷不防却又吃了,如此一块接一块。
堪堪将一块糕吃完,脸上的红潮才垂垂减退。
她挣了两下,却抽不返来,只好羞着脸,任由他攥着穿街过市。
徐少卿没再去理睬,持续靠在树下,任凭身边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却只是沉默了望。
他微一瞥眼:“传闻这城里的醉仙楼是个好去处,如何?如果不想去,本督可就改主张了。”
翠儿一边抹着眼泪,持续发声哭着,一边起家到门口,撩帘向外间张了张,见那些人公然走远了,哭声便戛但是止,飞跑似的奔回床榻边,跪地紧紧扯住她的手。
高暧不断瞥着四周,恐怕被人瞧见,幸亏这巷子僻静得紧,并没人颠末。她固然感觉不当,可也不知怎的,竟也没反对,只是羞红着脸不敢去瞧他。
她昂首白了一眼,有些小小的恼他明知故问。
这娇俏模样分外惹人垂怜,忍不住便想将她搂在怀里,只不过碍着这场合,倒是不能。
她听他竟等了这么久,不由心下歉然,赶快道:“那……厂臣请自便好了,不必管我,啊!”
他挑眉一笑,抬步走了畴昔。
“咳,我有些倦了,这里有翠儿奉侍便好,你们临时下去吧。”
高暧口中暗自念叨着,俄然心中一凛,垂眼再去瞧中缝处那行小小的悉昙梵文,微颦的秀眉渐渐伸展开来。
过未几时,便见两个纤柔的身影劈面而来,在街口处站定,有些焦心的四下张望,像是在寻觅甚么。
这风马牛不相及的反问让她立时怔住了,愣了愣才惊诧道:“厂臣说甚么?”
这一口还未咽下,他便又掰下一块喂了过来。
待到走近身边,便见她本日穿了件水绿的对襟衫子,上面一条青金色的马面裙,并不如何华贵,只作平常闺门蜜斯打扮,再加上那略施粉黛的小脸,瞧着别有一番动听的风味。
……
她不欲再和他争这等口舌,没得被绕出来,再被占了便宜,干脆开门见山:“厂臣本日约我有何事?”
那两人这才面现忧色,嘿但是笑,赶快躬身伸谢,一溜烟儿便消逝在巷尾处。
夏末秋初,盛暑渐退,凉意暗生。
只见内里善男信女跪满了一地,正对着中间那尊三丈来高的金身大佛虔诚叩拜,两旁的和尚诵经不断,氛围非常寂静。
翠儿不识得梵文,又见自家主子沉默不语,面色有异,正自瞧得一头雾水,却听高暧俄然问:“翠儿,徐厂臣还说过甚么?”
徐少卿摆布瞧了瞧,顺手扯住一名颠末的肥胖和尚,说道:“这位徒弟,小可想求支签,不知可便利否?”
徐少卿干咳了一声,翻手摸出一张折起的银票,不动声色地塞在那和尚手中,低声道:“小可本日来非为别的,乃是为娘子所求,烦请徒弟去请方丈大师来解签,这戋戋五百两便权当添些香油了。”
徐少卿也没多看,接在手中,牵着高暧的手持续朝前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