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向上望,目光搭上那宝相寂静的金身大佛,却不由得脑中一凛。
那和尚说着,便唤过一名小沙弥,低声叮咛了几句,待他去后,本身却没走,仍旧陪在中间。察言观色,见这二人中男的丰神超脱,目光如电,定然大有来头,而女的端丽娴雅,面上却微带一丝羞意,便料定本身之前所猜的不错。
高暧定了定神,默念佛号,对着那大佛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心中虔诚的悄悄许了愿,这才渐渐摇摆起了签筒。
她面皮薄,晓得不便驳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辩论,自家羞赧,公开里也替他臊得慌。
那和尚挥挥手,让他退去,便又换做笑容道:“两位施主真是故意,敝寺方丈讲经已毕,恰好相见,两位请随我来吧。”
“……”
徐少卿挑唇一笑,双手抱拳拱了拱:“徒弟这签解得甚好,多谢,多谢。”
“是啊,来了几日都在后堂听讲,却还未曾到城中旅游,本日得闲,恰好去看看。”
高暧越来越是奇特,再抬眼时,见劈面那一行人已走到了十余步远的处所,为首的年青男人似也瞧见了她,却没避讳,目光灼灼的便望了过来。
那和尚此时也顿住了脚,转头对他们使了个眼色,本身也退到一旁,垂首而立。
高暧却感觉这此中多是些阿谀之词,想必这和尚得了那银钱,用心挑些好话来讲,可本身听着却也不由得欢乐。
那年青男人斜了他一眼,悄悄点头,却又瞥过鹰隼般的目光,在高暧身上摆布打量了几下,问道:“这二位是……”
徐少卿也不再多说,将那签文接过来,细心地折好,揣进怀里,贴着胸口放了。
言罢,抬手朝侧门一比。
他点头一笑,却没多言,回身便跟着那和尚持续朝前走。
言罢,拊掌叹道:“哎呀,女施主端的好佛缘!此签表的是二位福寿双全,儿孙孝悌,代代荣宠,安闲欢愉,乃上上大吉,上上大吉呀!”
转过走廊,来到后堂一间静室。
见他回身拜别,高暧终究忍不住皱眉道:“厂臣怎可这般胡说,辱我清誉?”
“好说,好说,二位施主稍后。”
他越看越是喜好,走近一步,暗中抓住那只小手,凑在耳旁低声道:“非是臣成心攀扯,公主可还记得?臣曾说过这辈子没别的期望,只愿求个家室齐备,可惜身为奴婢,家室不敢想,子孙更加想不得,只能收底下的奴婢作个儿子聊以安慰。现在算是为下辈子求,公主佛缘深厚,便当替臣求一求,观音大士看在面子上,也许也灵验些。”
“你……”
那和尚眼睛一亮,慌不迭地将银票接了,揣入怀中,然后又合十笑道:“施主如此故意,佛祖定然赐福。敝寺方丈这两日正与一名新到的高朋讲经说法,不知现在是否有暇,待小僧着人出来问一问。如果正讲着,便只好请二位施主去偏殿稍待了。”
“我不晓得,厂臣想求便本身求吧,何必非要无礼攀扯我?”
“哗哗”声响,转眼间便有一支竹签落在地上。
正中端坐着一名枯瘦的灰袍老衲,长须浩然,面上皱纹丛生,已瞧不出有多大年纪,但却宝相寂静,一望便知是德行高深之人。
那和尚先容道:“这两位施主也是远道而来,特地想见方丈大师求问些事情,小僧这才引他们去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