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说我是“行伍出身”,这类事情几近是明摆着的,因为咱在军队练得就是个军姿,现在不管坐着站着腰板儿都挺得笔挺,已经成了风俗,搭眼一瞧就晓得是当过兵的。别的像“少小离家”,在“茔墟之地”餬口之类的,连蒙带猜,加上罗娜给她供应的信息,即便说对了也算不上真本领。
但是还没等我消化完,她又接着说,这宫位居向之误是为其一,其二么,贫尼观施主命格面相本应福禄双全,但脾气内敛,不善与人交通,诸事不顺。须知施主射中必定外缘胜于内缘,若要转运,还须朱紫相扶。
落坐以后,罗娜先和对方聊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便说此番前来还是为了前次的事情。
罗娜进屋以后也就顿时变得诚恳起来,只见她双手合十,毕恭毕敬的说,大师,弟子又来打搅您清修了,请恕罪。
我可向来没和陌生女人这么靠近过,竟有点儿浑身不安闲,被她挽着的手臂更是生硬的都快断掉了。
我的方向感一向不太好,在荒无火食的高原被骗了两年兵就更胡涂了。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赋掰扯清楚,我故乡宅基地上的自建房确切是面朝西的,而现在租住的那套老屋子仿佛也是如此,可这跟我的运势有甚么干系呢?
我当时就急了,心想这但是要命的事,谁有表情听你磨叽?究竟该如何着,倒是给个痛快话啊。因而当即便道,大师,不管多难我都不怕,你直说就是了。罗娜也在中间不竭帮我讨情。
明一法师微微一笑说,女施主稍安勿躁,这鬼怪固然凶顽,但伊施主另有本命佛“局势至菩萨”护体,未曾上得身,只是没法安寝,心中又有些恐忧,以是耗损了元神,调息一二日便可复原了。至于如何驱除这鬼怪么,说难也易,说易也难……贫尼并非抓鬼的羽士,以是只能点破,不能代庖。
明一法师微微一笑,答复道,无妨事。然后抬手向中间两张垫着蒲团的凳子一摊,表示我们坐下说话。
我听到这里强忍着没笑喷出来,心想你这号称“言出必中”的也太水了。其他的咱先不提,就说罗娜的命格,竟然也称得上“兴家旺夫”?这要都能信赖,那公墓埋的四位大哥可真是死得太冤了,估计他们听了这话得气得从坟里跳出来。
我只好强忍着满腹疑窦,耐住性子往下听。
我当下只笑着点了点头,却不言语,想听她还能说出甚么来。
罗娜听了这话脸上立即像绽放了花似的,裹着香水味儿的身子又朝我这边靠了靠。
明一法师也看出我固然嘴上不说话,但脸上写满了不屑的神采,因而就问我是不是对她的话有所思疑。
这几句话底子不需求解释了,看她眼神最后往罗娜身上一瞥,我就明白这个所谓能帮我转运的“朱紫”就是罗娜。
我正没主张,却听罗娜在旁接口道,徒弟,这事包在弟子身上,但不知另有没有其他要重视的事?
她这一通说得实在是太玄太专业,我当时就被侃晕了,听了最后那句更是忍不住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