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又似这个梦终究获得映证般,跟着李世民的话音落地,杨广的神情忽悲忽喜,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一帝一妻,人之常理。
是必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白驹过隙,时候悄悄划逝……但隋文帝驾崩那年传我和李世民谨见之事一向藏匿在我心中不明启事,现在……这个答案终究要见光了么?
李世民一字一顿道:“宇文令媛。”
“长孙夫人……故事……”杨广六神无主的盯着李世民。最后,他干脆在李世民面前盘腿坐下,“将那故事讲给朕听!”
“二郎,父皇在驾崩之前要见你和观音婢……你可晓得……是何启事?”
一时候,我心中升起一种无以言说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
他当初诏我谨见,只怕就是想杀了我以绝后患……
跟着李世民的报告,父亲和令媛公主那份再也纯粹不过的豪情流淌在了我的面前,我仿佛又瞥见了令媛公主似涅槃的凤扇动她两翼的翅膀,遨游在烈烈烽火当中。
杨广听得极是当真,特别是听到李世民说出‘上马能战、上马能谋’之句时犹为冲动,身子有些止不住的颤抖,急道:“长孙将军是如何答复的?”
“甚么事?莫不是先皇查出来了?”
十年前的岭南,他擅自作主将那上古兵器作为聘礼送予我父亲后被李渊罚跪,我看到的是那道倔强不羁的身影……
见杨广如梦似幻,非常颓废的垂着脑袋……李世民眯着眼细细打量,终究,他突地睁大眼睛,那眸平清楚有诡谲之光活动,他呶了呶嘴,谨慎翼翼的打量着杨广的神情,说道:“实在,长孙将军第三次出使突厥,明义上是送安义姑姑和亲突厥,本色上也是为了再见令媛公主一面,他听闻令媛公主在突厥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李世民没有见过令媛公主,对杨广此番话当然不睬解,一向思路明朗、坦言面对的他只是怔愣的、呆呆的看着杨广。
“凡是提到令媛公主……长孙将军对小民之问必不再多言!小民测度,令媛公主应当是长孙将军的忌讳……”
看着李世民淡静、平和、请教之神,杨广眼中倒是波澜起伏,半晌,他似做了决定般,一字一顿道:“父皇临终前,奉告朕一个奥妙。”
“姨祖母……哦,不……文献皇后在小民眼中,一向是巾帼典范,从未见姨……不,从未见文献皇后有焦炙、懊丧之神啊。”
轻‘嗯’一声,杨广点头,又道:“何如……何如……母后直至临死之际都没有察出阿谁牡丹女到底是谁。”
这番话,大出李世民料想以外,他只是怔怔的、悄悄的看着杨广。只听杨广又道:“以你的聪明,你应当猜获得,实在……那位将军就是长孙将军,而那位公主就是宇文令媛!”
只是杨广此时的神情,此时的话语,却令人颇是费解。
“云之牡丹、云之凤凰……13年前……”李世民一边低声轻喃,一边扳动手指细细的数着,最后昂首笑道:“哦,是了,那一年突厥铁马队临贺兰关,父亲亲身率兵御敌。而小民和母亲、大哥等人守在太原……是以对陛下所言的那番天之异像未有耳闻。真真是可惜了,那番异像定是美极,见到的人只怕都会感染上些许的福分,真真是可惜了……可惜了……”
话未尽……杨广只是定定的看着李世民由怔到惊、由惊到疑、由疑到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