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年(614年),三月!
秦琼轻拍着单雄信的肩,劝道:“阿信,产生就产生了。没甚么怨恼的。你另有我们不是?”
“是。主公。”
金塘城,一如大兴皇宫般,亭台楼阁到处耸峙,无一不流露着江南园林的高雅。
“家母新丧,内人正在悲伤头上……莫若让观音婢暂住小臣家中。一来给内人作伴,二来住在小臣的家中,信赖天下的豪杰不会讽刺的。”
闻言,我莞尔一笑,“罗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就现在这番状况,到底是谁扳连了谁还说不准呢。观音婢只晓得,我们相互所为都是替对方着想罢了。既然都是替对方着想,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难关。”
“你……”李密手有些颤抖的指着单雄信,半晌方道:“若你真是个讲公理、讲公理的人,如何会做出新婚劫人、好人功德的事?又如何给我们瓦岗惹来这般大的费事?”
李密,阿谁因了‘天子季无头’而流亡在外的隋朝弃臣,在境遇之下竟然夺得了瓦岗寨的第一把交椅,更是在时势的推波助澜之下自封天子、清闲一方,手中掌管着一方血性男儿、六合豪杰。
目睹秦琼、罗成等人筹议着如何护我全面。我感激的看着他们笑道:“观音婢非常感激各位的关爱,正所谓‘即来之、则安之’,你们无需担忧我的安然,免得你们君臣之间生嫌隙。”
分身其美之下,李密脸上的神采也和缓了很多,为了硬化金銮殿上的剑拔弩张,他又决计的软下声音对着单雄信说道:“你看看你秦二哥,好好的学学。”
一场硝烟大战止于无形。只是统统人的脸上均是一副悲状的神情,犹以罗成、程咬金脸上为最。
李密对单雄信的出语顶撞非常不满,他‘哼’了一声说道:“你惹的事还少么?若不是你劫了长孙女人,我们瓦岗何故会如此伤元气?不要和孤说长孙女人是你请来的客人,天下皆知,长孙女人是在新婚之时被你掳走的。若真住在你的住处,天下的人会如何笑话我们瓦岗?”
深思间,只听李密的声音再度传来,“只是现在非常期间,不得不委曲长孙女人在金墉城小住一段光阴了。”
“你倒是想得开。”单雄信一边说着话,一边站在我面前,说道:“早晓得有明天这一出……我应抢先送你去太原。”
‘嗯’了一声,李密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就这般定了罢。秦将军,将长孙女人带往你的住处,可不能虐待了她。”
目睹罗成和程咬金都喜上眉梢的上前一步,明白他们也是有此情意的,秦琼苦笑说道:“方才还说了瓦岗再经不起折腾了,你如何这么快就忘了?你真以为那些反王就心甘甘心的拥立我们为盟主?他们不也在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这类话今后断不成再说了……同仇敌忾罢,即便瓦岗现在已是一盘散沙,但我也不想它这般快就散了伙、失了民气,我不能对不起先前与我一起反出山东的兄弟和那数万的人马。”
金銮殿之上,一应朝政之事扣问结束,李密的目光才看向我。“长孙女人远来是客,孤怠慢了。”
不为所惧,单雄信稳稳往丹墀处走了数步,在殿阶前立住身子,将手环在胸前,傲然说道:“公理、公理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