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脱手是狠了些。
说话间,卢雨烈叩了三个响头。
轻叹一声,卢雨烈看向我,“陛下,现在臣妾已喝下毒酒了,已然挑选了宁妒而死,那陛下是不是便能够收回圣命了呢?”
“房夫人所作所为,使末将想起了宝林他娘。她亦是性烈之人,不然不会以死责备。”
“莫非你宁妒而死?”
“老房,不要说,不要再说了。你的心,妾身都明白。这一辈子能够碰到你,能够获得你这些年的独宠,够了、充足了。不要再做令本身难堪、令陛下难堪的事了。你便让妾身走得无遗憾、无罪恶,好不好?”
“是,陛下。”
目睹着侯君集固执一坛酒出去,卢雨烈一咬牙,一把推开房玄龄站起家,敏捷的夺过侯君集手中的坛子,一仰脖子,‘咕咕’几声,毒酒尽数入她腹中。
好啊,事情终究有个美满的结局了。
闻言,房奉珠笑得眼睛都眯成新月状,嫩嫩说道:“就这么定了。咦,爹、娘、大哥、二哥出来了。”
闻得奉珠之言,那对姐妹仿佛傻了眼,但紧接着,她们二人都由衷的笑了起来。
出其不料,姐妹二人再度泪若雨飞。倒是说不出一字。
‘嗯’了一声,摇摆着头上的一对羊角辫,房奉珠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甚么。我笑道:“如许,朕许你一个欲望。”
“老房,别再说了。你的心,妾身再明白不过。”
“正所谓没有端方不成周遭,正所谓天子犯法当于百姓同罪,本日之事,你们不能痛恨陛下。你们的娘犯了国法,是罪有应得。明白吗?”
摆了摆手,我表示统统的人都出去,留下‘最后的时候’给这对即将劳燕分飞的伉俪。
只当是卢雨烈的毒性发作了,房玄龄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说不出一个字。
冷静看了眼房内,我又看向那两名仍旧梨花带雨的姐妹,“一如房夫人所言,你们两个此后有何筹算?”
“臣妾宁死不从。”
表情欢畅下,我弹了弹房奉珠的额头,“提及来,你这个闺女比你父亲和两位兄长还晓得戴德。不错。有赏。说,想要甚么。”
“这……”了一声后,房玄龄被我问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三个孩子齐齐点头,然后哽咽着说“晓得了,晓得了”的话。
轻叹一声,我的语气颇是痛心疾首,“只怕,来不及了。”
一坐定,房玄龄便孔殷的哀告。“求陛下,千万不要替老臣写甚么休妻的敕书。”
“另有……另有,老房,鸩毒到底是个甚么毒啊。妾身如何感觉好酸,酸得妾身的肚子都痛得难受,比心都酸些呢?”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说卢雨烈其性之烈,只说她在临死前还为她们姐妹二人着想,想必打动了她们。念及此,我问道:“你们不告房夫人了吗?”
“朕固然但愿朕的子民严守律法,但法理不过乎情面。房夫人罪不至死是究竟,但朕若真挖个坑让房夫人跳出来以身试法便是不该。以是,朕只赐了房夫人一坛醋。并和魏卿、尉迟等人言明,只要房夫人喝下这坛醋,万事休矣。”
呃,这倒是究竟。被房玄龄问住,我只得说道:“以是说‘有一而不成有再’。如果天子的话一而再、再而三的朝令夕改,今先大家都想着朕会有网开一面的时候,大家都想着以身试法,那这个律法再该如何保持下去呢?你身为当朝执宰,莫非不明白这个事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