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捋了下额前的白发，慢悠悠地出去。
“不错。”白发男人正色道，“肝胆相照，同生共死的火伴。”
此功法和剑法，除萧飒外，无人能练。
这些少年面如死灰，步覆盘跚，跌跌撞撞地往前走，走得慢了，便被鬼奴狠狠地抽鞭子，打得头破血流，皮开肉绽。
莫非说，他进入鬼域，乃是天意？
那是因为他的功法。
鬼奴大骇，一时不察，又被杀了一个，便发狠地进犯。
洞窟内里设有阵法，唯有手执令牌者，方可出入。
“你们……”萧飒猜疑地盯着他。
季白深深地望他一眼，道：“保重。”
这便是为何萧飒的修炼速率快于凡人。
在鬼域的第十年，贰内心不竭地揣摩着，究竟是谁，出售了他，有朝一日回到宗门后，必然要劈面诘责他，为何害他。
守在洞口的修士看到萧飒来了，全都恭敬地施礼，萧飒面无神采，如风般地闪进洞窟。待他的背影消逝了，洞口的修士方松了口气。
蓝衣修士重重地跪在地上，筑基期对上元婴期，一败涂地。
萧飒道：“比起从内部破界，不如从外界破。此处灵气淡薄，我因功法特别，方修至元婴，而你们最高不过金丹，还可等上几年？”
萧飒回绝。“不必。”
季白倔强地塞进他的手中。“拿着。”
“喂，背着人说闲话不好吧？”另一修士忍不住插嘴道。
但是，千百年来，胜利分开鬼域者，微乎其微。
“飒……飒哥……”他哭丧地喊道。
萧飒冷酷地收回视野，执剑而立。剩下的鬼奴，被别的五人敏捷地毁灭了。
此处是鬼域修士的调集之地，千百年来，掉进鬼域或被抓进鬼域的修士，大难不死，逃得一命后，渐渐地走到一起，历经千辛万苦，寻到了此处作为居住之所。是以处阵势庞大，位置埋没，更有奇异的驱鬼之物镇守，成了鬼域独一的净土。修士在此处修炼，不但能接收灵气，还能晋升修为。
他握剑的手紧了紧，屏住呼吸。
“哎，别。”白发男人侧了下身，避过了他的拜礼。“在鬼域，可没甚么前辈长辈之说，唯有火伴。”
萧飒起家，来到他的面前，如星的眸子，透着固执。“我的功法虽令我越来越冷情，却不是忘恩负义。”
鬼域，于修士而言，绝非平和之地。
在这片丛林里摸索了一段时候后, 他终究找到一种像菇类的草, 全株晶莹剔透, 喜三五株发展, 食之可增加一丝灵气。但此种菇草极少，萧飒寻了十余天，只汇集了一小簇。这一小簇两口就吃掉了，而灵气如石沉大海，惊不起一点波澜。
“即便会死？”季白冷峻地问。
“既知飒哥是元婴，你在背后非议，不怕他听到？”
“那呢。”白发男人一指摆在桌上的剑。“此剑品阶普通，可见并非你的本命剑。”
“哟？醒了？”
萧飒伸出左手，展开，再握成拳头，黑眸冰冷地谛视那六个鬼奴。没有灵气在身，对于几个鬼影绰绰不足，但对于鬼奴便有些勉强。
“为了甚么？”小张拍拍他的肩。“天然是从这该死的鬼域出去。”
萧飒望着白发男人。“你知我是剑修？”
季白仍然穿戴一身充满补丁的法袍，他来到萧飒的洞口，见他坐在蒲团上打坐，便轻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