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妃……”呼喊声在耳边响起。她回过神来,见若棠端着一个托盘站在她面前,托盘中放着喜庆的龙凤碗,碗中热气腾腾,盛着一碗五彩汤圆,香味扑鼻。

她固然是头一次结婚,可畴前堂哥结婚时也跟着去看过热烈,宗人府的嬷嬷更是为她详细讲授过全部结婚的流程,天然晓得如许的景象实在不普通。

若棠莞尔:“我先奉侍王妃换衣?”嫁衣累坠,穿戴行动在不便。

轻城笑容光辉:“多谢若棠女人。”

一个陌生的秀美侍女站在她面前。侍女二十余岁年纪,一身宫装,面貌清秀,端倪和顺,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奴婢栖鸾院管事若棠,见过王妃。”

金秋玄月, 桂花飘香的时节,轻城拜别家人, 在满都城少女的羡慕下风风景光地嫁给了英王赵勰。

轻城倒是在最后的惊诧后很快安静下来,每天安之若素, 该如何还是如何,倒让宫里派来教习端方的嬷嬷另眼相看了几分。

她猎奇心起,拿起竹简展开。端方挺拔的小楷一字字跳入她视线。看清内容,她顿时神采大变。

她正迷惑,脚底下俄然传来一声气愤的低吼:“放开我!”声音犹带童音,却如小兽般凶恶切齿。

她霍地昂首看向若棠,心头如有冰雪浇淋:“是你?”她想大声诘责,可喉口腥甜,浑身剧痛,竟是连话也说不出了。

轻城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坐了好久。沉甸甸的凤冠压得脖子酸痛,人都坐得生硬了。大红盖头下,她清秀的娥眉微微皱了皱,保持不动的姿式, 悄悄唤了声“含霜”。

若棠道:“含霜女人去小厨房拎热水了,一会儿就到。”

不对,地府如何会有阳光?地府中的人又如何会这么高兴?

行动时不谨慎硌到一物,疼得她眉心一抽。

“玄月初七,英王大婚,一夜未至,新娘暴毙于洞房。”

新婚的床上如何会有写了这类内容的竹简?的确就是谩骂!

轻城惊诧昂首:甚么事,竟会比完结婚礼还要首要?

轻城眨了眨眼,漾出浅浅的笑意,轻声唤道:“若棠女人。”

那是一个小小的少年,最多不过十一二岁,穿着布料华贵,却明显不如何称身,被五六个身高体壮的内监紧紧压抑在地上,转动不得。

夜幕来临,热烈了一天的英王府还是灯火光辉, 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红色。宴客的人群垂垂散去,栖鸾院中, 红烛高烧,新人独坐,倒是非常温馨。

比及若棠的背影消逝,轻城规端方矩的坐姿立即垮了,她本身取下沉甸甸的凤冠,又揉了揉酸麻的腿,行动间不谨慎又被硌了一下。

新娘子生得甜美,眼巴巴的模样显得格外可儿。若棠忍不住笑了,声音更加柔嫩几分:“奴婢已命厨房筹办了点心,这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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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棠见她面貌娇美,笑起来眼儿弯弯,酒窝浅浅,甜软得叫民气都要化了,不由怔了怔:新娘子笑得没有一丝阴霾,仿佛完整不在乎洞房花烛夜王爷缺席的事?

轻城的脑筋有些浑沌,蓦地,一阵绞痛自腹中而起,她伸开嘴,“哇”的一口黑血喷出,将面前的若棠喷了一身,连手边的竹简都被殃及。

全部婚礼流程,从下聘到亲迎,英王都给足了姜家面子,不但聘礼筹办得经心,乃至不顾皇家常例,遵循官方的礼节,亲身去姜家迎亲。大出世人不测之余,也充分向世人表白了他对这桩婚事的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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