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炸开的余波尚未停歇,玄天宗残破的飞舟倾斜着冲出浓雾。船面上的修士衣袍焦黑,为首者胡乱挥动断剑时,腰带环佩叮当作响。“撤!”他沙哑的嗓音异化着破锣般的咳嗽。
海底阵眼淹没破阵珠的顷刻,蓬莱虚影凝成实体。林东怀中的青纹石俄然发烫,映出徐婉清染血的唇角——她正把九衍剑捅进某位长老的鎏金护心镜,剑尖从对方屁股背面冒出来。
脚下传来硬物触感,他哈腰捡起半块焦黑木牌。
王铁柱扒着乾坤袋倒出最后几颗下品灵石,碎渣在凹槽里叮当作响。徐婉清摩挲着剑柄螭首,余光瞥见鼠王正啃食阵图边沿的青铜纹饰。
一阵巨响,石台上的阵法,开端运转。
“这是……”他指尖抚过锈迹斑斑的罗盘,俄然被鼠王咬住袖口。小牲口前爪冒死指向舱顶裂缝,那边卡着半卷泛黄的帆海图。
“乾坤倒转。”徐婉清抹去睫间灵雾,九衍剑脱手插入阵眼。
甬道绝顶豁然开畅,灵石镶嵌的阵图流转着微光。李青泽数着阵眼凹槽俄然顿住:“要填满这些,库房得刮三层地盘。”
九衍剑俄然在识海震惊。林东掰开骸骨手掌时,玉简大要浮出北斗阵纹。三百年前的影象澎湃灌入:玄天宗太上长老赵无涯捏着传讯玉符,身后是翻涌的墨色波浪。
海底沉船俄然翻转,林东攥着鼠尾巴在舱壁乱窜。当鼠王第六次撞上青铜星图时,船体裂缝透出青光——九衍道人的酒葫芦正卡在舵盘齿轮间,葫芦嘴还粘着半片龟壳碎屑。
大衍仙宗俄然倾斜十五度,丹房药柜轰然倾圮。李青泽踉跄着抓住龟甲边沿,发明护山巨龟的鳞片正褪成玉色。
“这他娘是赶集呢?”林东的护体罡气震开扑来的剑齿鱼群,禁地动颤中,徐婉清剑穗扫过李青泽鼻尖:“坎位阵旗还剩几杆?”
海底沉船内,林东踩着某位长老的肋骨取下琉璃盏。体系空间吞进第七箱灵石时,舱壁俄然闪现龟甲纹路。噬金鼠王窜上他肩头猖獗啃咬衣领,十二道剑光穿透舷窗在水波中炸开。
李青泽踹开半掩的石门时,腐朽门轴惊起整窝月光蝠。
“要不把赵天成送的贺礼熔了?”李青泽取出鎏金请柬,“玄天宗的鎏金纸够填两个槽。”
青阳掌门刚要开口,徐婉清剑尖挑飞他玉冠上最后颗东珠。九衍剑鸣震得三十丈内飞剑齐刷刷插进土里,剑柄朝她作揖般闲逛。
“坎位阵旗倒了三杆!”王铁柱提着断成两截的裤腰飞奔而来,绣着防备阵纹的绸布条在身后飘荡。他刚要开口,脚下俄然裂开的岩层里喷出股灵泉,浇透了正要结印的徐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