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世人耳边嗡嗡的。他们如何也想不到正德本日会来这么一出,看模样已是策划很久了。
杨廷和愣了下,刚要说话却听那女子道:“可两位先生又能给我甚么好处?”
“慢着!”
正想着,却听龙椅上的人道:“好了,本日是家宴,这些事就不提了。诸位爱卿,纵情吃喝,有些事朝堂上再筹议。”
简宁不动声色地回着话。她可不信杨廷和也是出来透通风的,定是有话要说。
简宁也笑了起来,“民女何德何能,能与内阁的大人以友订交?民女所求也不过是些安抚日子罢了。”
“可有人让你安抚不得,你若不抵挡只若鱼肉。”
果不其然,客气过后杨廷和便道:“陛下现在生长了,我等老臣甚为安抚,这邸报一事也不知陛下如何想出来的,对天下事否又有甚么影响?”
这一瞬,几个老臣眼睛都有些潮湿了。
简宁垂下眼,低低道:“两位先生这是要将我一小女子推到火线去么?”
“如日中天?”
正德道:“虽是杂役可却也是为朝廷办事,也应授予米粮薪酬,今后处所账面上就不作这笔账了。”
简宁眼里都要冒细姨星了!
这事……
“先生这话就谦善了。”
现在听朱厚照又提这事,内心不由一动,莫非陛下是要用内库补助国库么?
正德明显是有备而来,“官方册本颇贵,邸报雕镂简朴,可弄上几个内容,一为朝廷意向与政策;二为乡野轶事;三为贤人教养……如此等等,可半月一期,先在都城公布,然后再办到江南等地去。”
这活宝又是唱得哪一出?
两个都是跳脱的人?想一出是一出?
一番话说得几个老臣面红耳赤。张永那次返来后就在京里成了大名流,海贸的好处让这些老臣也是吓了一跳。
“过刚易折?呵呵,先生仿佛忘了这话也有句应景的。”
短长了!
简宁福身,“大人,民女辞职。”
衙门撤除个别佐贰官,皆无俸禄,端赖知县衙门拨出。数无常定,便有空子可钻。既是官员操守杰出,可却也是捉襟见肘。处所无钱,每年交纳中心定命又不成变,只可剥削百姓,如此下去,这大明就不再是朕的大了然……”
朝臣们内心也稀有也就不再纠结这事。至于报社的事,陛下都给他们加人为了,这点小要求都不满足,这是真要逼死天子?
杨廷和谛视着简宁的双目一字一顿道:“过柔则靡。”
她内心浮出不好的预感。唐寅来了都城一向住在常州会馆,因着刘瑾的事,她至今未与唐寅会面。只是她听胡彦书说,朱厚照召见了唐寅了一次,觉他很有正气,还说将委以重担。
“呵呵。”
“世人都说内阁中的杨先生风采翩翩,姿容文雅,本日乾清宫家宴,能出列者非等闲,以年事来看,也唯有先生了。”
杨廷和蹙眉,“这不是你该体贴的事。”
杨廷和哈哈大笑,“都说晋陵先生聪明过人,果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
说罢他便是抬高声音,道:“不要忘了,朝中朴重之人未几了。”
“不知陛下要办甚么邸报?”
此言一出,统统人都愣住了。
“太祖在位时,赃官不知杀了凡几,可贪腐未尽除,各官员依前赴后继,朕克日有所思,发其因有二:一,高低蒙蔽,勾连成群,自行包庇之事,贪腐难除;二,我大明官员所受俸禄太低,以一县为例。堂堂七品知县月俸不过七石五斗,还常以物折冲,导致到手俸禄实际代价却不敷七石五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