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长着棵大树,树上面有张桌子,上面是两块石头压着张大红纸,纸上用羊毫工致地写着“月老姻缘登记处”,一个穿条纹衬衣的老先生正往一块蓝色泡沫板上贴纸片,每张纸上的“征婚启事”四个字都非常显眼。
“刚成年,小徒弟是不是身材不好?”
抓了抓有些汗湿的头发,拍拍额头,陆爻感觉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一个新世纪悲观青年都要被搞得反、社会了。
有些沮丧地坐回秋千上,陆爻也不晓得本身在这儿等了十几分钟,见了人又没上去说两句话,到底是个甚么节拍。揉了揉还堵着的鼻子,他顺手起了一卦,本身嘀嘀咕咕,
――他本来出世就该死,恰好活到了现在,是多亏了那些对他说但愿他长命百岁的人。
清算东西的手一顿,陆爻脸高低认识地展开笑容,“老爷爷您如何这么说?我看起来不是挺安康的吗,这么热的天忙了大半天,也没中暑晕倒甚么的,并且中午那么大一盘子炒饭都吃完了。”
跟着卦象指的方向,陆爻走了差未几快一个小时,额头上汗都出了两层,路过一个巷子口,他走过以后又几步倒返来。
陆爻这才发明,玄戈背上的伤处非常吓人,大片的青紫,皮肉有些绽放,已经结了血痂。能够是因为方才脱衣服,扯动了伤口,血痂中间又开端渗血了。
老先生看了会儿随风飘零的“免费算姻缘”五个大字,又看向陆爻,“字写的不错。”
“我也只是问问,之前小时候听家里的长辈说,有些孩子生下来如果身材不好,养不活,那家人就会做功德,让被帮忙的人说几句好话,帮孩子积积福分。我看你算卦也不收钱,只让人对你说句长命百岁的好话,以是就随便猜猜,小徒弟不要介怀。”
“不介怀不介怀,感谢您的笔墨和浆糊。”
棉签碰上去的时候,陆爻发明,玄戈的肌肉刹时有较着地收紧,他放轻了行动,一边开口说话,想转移玄戈的重视力,“那群报酬甚么要打你啊?”
顶着对方“这么大点儿就想着相亲”的奇特目光,陆爻拿羊毫蘸了墨汁,“唰唰”几下就在纸上写了五个大字,“免费算姻缘。”行云流水,非常都雅。
最后陆爻还是跟着玄戈一起归去了,当然不是因为“怕黑”这类一听就不成能的来由,而是因为玄戈说背上受了伤,单靠他本身的力量没体例擦药,姿式太扭曲,以是想让陆爻帮帮手。
――故国的花朵都娇气,在内里会被风吹坏的。
陆爻对各种称呼都能接管,感觉这题目没甚么不能答的,“确切不大,本年十九岁。”
手上拿着碘伏,陆爻细细地吸了口气,有些不敢脱手,没忍住问,“你不疼吗?”
“第一次,是十几小我来堵我,说给我钱,让我乖乖被他们砍几刀,要不跟他们走一趟,我没承诺,就打了一架。”
陆爻把炒饭吃完,还盘子的时候当真道了谢,但总感觉那盘炒饭差了点甚么味道。
陆爻点头,“真不要钱,你如果感觉我算得准,对我说句‘但愿你长命百岁’就够了。”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淡,显得老成,倒是很轻易让人忽视他的年纪表面。
中年阿姨已经把陆爻划到了“高人”行列,感觉作一作也挺普通。再说了,说句话又没甚么要紧的,因而诚恳诚意地说了句“但愿你长命百岁”,走的时候又递了个苹果给陆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