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乡五里的乡亲,来烧香的,许愿的,求安然的,求子的,都是在神庙里,而不是在谭招娣的家中。
我笑了笑,说道:“陈大爷,都说你力量大,这里的石磙子,你能不能竖起来?”
“行,老子跟你们赌!”陈超瞪起牛眼,问道:“如果你们赌输了,如何办?”
午餐时分,我们各回各家。
“我是她老公,她不对我好,莫非对你好?”我翻了一个白眼。
“小子们,跟老子比,你们差远了!哈哈哈哈……”杀猪匠拍鼓掌,接过韩晓东手里的茶杯,猛喝了几口,大笑而去。
石磙子,是我们这里打稻谷打麦子用的,一头大一头小,打场的时候,用老牛拖着,在稻草上转圈,操纵重压将稻谷或者麦粒分离。大一点的石磙子,能有三百多斤;小一点的石磙子,也有两百多斤。
韩晓东很不解,抓着头皮问我:“响哥,谭招娣如何俄然就对你好了,还叫你响哥?”
我点点头,带着韩晓东持续闲逛。
“是我,是我和王响啊!”韩晓东仓猝退后两步,赔着笑仰脸说道。
“我们输了,就被苗连秀掐死了,还能如何办?莫非你也变成鬼,去找我们算账?”韩晓东翻了一个白眼。
我上前拍门,砰砰砰一通乱捶。
之前蔡神婆活着的时候,神庙里香火鼎盛,另有的香客,从几十里外慕名而来,门庭若市。
“好吧。”我只好点头。
“响哥,如何这时候来?早点来,一起用饭啊……对了,是不是有甚么事?”谭招娣奉迎地说道。
说话间,谭招娣翻开了门,头发疏松睡眼惺惺。看模样,她的确是在睡梦中被我们吵醒的。
“要他喝尿,有的是机遇,现在要跟谭招娣说一下,把杀猪匠的半片猪赢过来。”我说。
“我在神庙门前贴了布告,定好了明天开张的。再不开张,今后没人来烧香,我要喝西北风了。”谭招娣说道。
“就这个,来吧陈大爷!”我顺手指了一个青石磙子。
打谷场上,一共有十来个石磙子,分离在四周。
韩晓东站在了杀猪匠的身后,拧开杀猪匠的茶杯盖子,嘬着嘴,一个劲地往内里吐唾沫。
“现在不能说,泄漏了风声,就抓不住苗连秀了。”谭招娣想了想,说道:“明天吃了饭,我们去接文琪教员他们,比及早晨,十二点开戏之前,我会奉告你们的。放心吧,万无一失。”
“干甚么?”杀猪匠转头问道。
假定归去太晚,我担忧谭招娣又要送我们,又要给我们唱歌壮胆。她人长得都雅,但是唱歌的声音,实在不敢恭维。
“甚么开张大吉?”我楞了一下。
谭招娣笑了,挥手说道:“放心吧,他这半片猪,老娘赢定了!”
韩晓东巴不得过来看热烈,咧嘴笑道:“行,明天一早我们就来,帮你收钱!”
“行,吃了饭我们我们去找谭招娣。”韩晓东说道。
这些天,蔡神婆死了,四周晓得环境的,也就不来烧香了。偶尔有远客过来,也扑空而去。
我和韩晓东对视了一眼,叫道:“陈大爷等等!”
杀猪匠是我们村里的第一大力士,常常翻石头磙子。那一个个石头疙瘩,在杀猪匠手里,就像棉花球一样。
只听得嘿地一声,阿谁青石磙子已经被杀猪匠竖了起来!
“竖磙子?”杀猪匠有些不测,随后轻视地一挥手,说道:“这里的磙子,你们随便挑一个,老子如果竖不起来,就在地上爬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