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铺天盖地,触目所及满是刺眼的纯白。
谭嘉应背靠树站着,不知想起了甚么,俄然笑着说:“仿佛是我上小学那会儿吧,我妈特别科学,请了一个神婆到我家算命,当时徐洛闻也在。那老婆子如何说我的我不记得了,但他说徐洛闻的话我到现在还记得特清楚,因为她说得很准。她说徐洛闻是金命,命硬得很,能够逢凶化吉。那以后没多久,徐洛闻一家三口就出了车祸,他爸妈都走了,他在ICU躺了两个月,大夫都要放弃了,他却俄然醒了,好胳膊好腿儿地活了下来。以是呀,他这回也必然能逢凶化吉,安然无事,你就放心吧。”
徐洛闻只好趴他背上,搂住他脖子。
六耳终究游登陆了。
等徐洛闻穿好衣服,白狼背对他,说:“上来。”
“张三,张三。”白狼笑起来。
裴澍言停下来,从背包里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谭嘉应。
他的笑很浅,很和顺,让徐洛闻遐想到四个字:人畜有害。
徐洛闻瞪白狼一眼,回身背对他。
徐洛闻愣了愣,收回击,仍和六耳说话。
“走吧,”谭嘉应说,“接着找。”
一鼓作气走了很远,谭嘉应实在支撑不住了,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地说:“哎,我说,咱能停下来歇会儿喝口水吗?”
白狼起码要宣泄三次才气满足。
这是要背他?
那他和白狼刚才各种,岂不全被这只小猴子看在眼里了?!
“名字,”白狼看着他说,“我也要。”
徐洛闻不由扯了扯嘴角。
谭嘉应猛灌了几口水,喘匀了气,把水递给裴澍言,说:“你也喝两口。”
白狼将他抵在岸边,说:“你的,名字?”
徐洛闻颠得难受,大声说:“你跑慢点!”
裴澍言点头,拿出对讲机。
白狼保持着狼身,站在徐洛闻身边,俯视着茫茫雪山,如同傲视众生的无上王者。
“不穿,”白狼说,“上来。”
下一秒,白狼从人变成狼,徐洛闻差点从他背上摔下去,低声抱怨:“你变身之前能不能预报一下?”
“朋友?”白狼语气迷惑,明显不太了解这个词的意义。
白狼抬头看畴昔,六耳冲他做个鬼脸,跑走了。
徐洛闻暴露一点欢畅的神采:“感谢。”
徐洛闻对付地说:“你是一头红色的狼,就叫白狼好了。”
徐洛闻无路可退又有力抵挡,因而信口扯谈:“我叫张三。”
白狼瞥了猕猴一眼,猕猴蓦地站那儿不动了,等白狼收回视野,它又蹑手蹑脚地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