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苏梅那裹在小被当中鼓囊囊的一团,幼白无法的放动手中金匙,倒是俄然想起马焱说的话,便从速从宽袖暗袋当中取出一袋子蜜饯晃到那一团小被面前道:“四姐儿吃一口药,奴婢便给四姐儿吃一个蜜饯,可好?”
穿过天井,苏梅跟着老太太一道回了正屋,她晃着一对小短腿坐在罗汉床上,只听得身边的老太太靠在罗汉床上与一侧的穗香道:“去,将老迈喊过来,让他去侧院看看柳姨娘。”
说罢话,老太太便牵着苏梅往正屋走去,苏梅低垂着小脑袋,只听得耳边那柳氏垂垂嘶哑下来的嘶喊声,那这瑟瑟秋风稠浊在一处,透出一股莫名的苦楚之感。
“四姐儿快些吃药,不然等四少爷过来了,四姐儿怕是连这蜜饯都尝不上一口了。”谨慎翼翼的舀了一小金匙药汁喂到苏梅嘴边,幼白轻声细哄着。
换好了衣裳,苏梅这才由幼白一起抱着去了老太太的檀菊园里头,老太太不在正屋里,幼白带着苏梅去了一旁的侧院,侧院里头丫环婆子繁忙成一团,屋里头断断续续的传出柳姨娘沙哑的喊叫声。
垂眼看了看那乌漆墨黑的药汁,苏梅轻启小嘴道:“这是甚么?”
苏梅缩在小被里头,小身子还没坐直,便见那房门处掩风的厚毡又被掀起,一老婆子带着一群丫环和家奴恭恭敬敬的进到了正屋里头。
性命草贱,身为女子,却更是如履薄冰。
苏梅被脸上那阵阵濡湿的暖意弄得烦躁,扭太小脑袋正欲再次熟睡之际,却听得耳边的幼白道:“呀,四姐儿,怎的又遗溺了?”
“来,四姐儿,蜜饯。”幼白没有重视到苏梅那张白嫩小脸上的古怪神采,只当她吃不惯苦药在闹别扭,便立即伸手往苏梅嘴里塞了一个青梅蜜饯,然后又持续舀了几勺子的药汁一道塞进了苏梅的小嘴里。
“四姐儿,起来喝药了。”用手中的湿巾帕覆在苏梅的小脸上,幼白声音轻柔的道。
听到苏梅的话,幼白哈腰蹲下身道:“这柳姨娘都还没生出来呢,四姐儿如何就晓得人家生的是姐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