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望向长廊的方向失神,阎漪低头抿了一口酒,顿了顿道:“他说他能救你,让我们退兵。”
“嗯。”
当时不明情意,他只带了十万鬼兵去求亲,因为惊骇那人回绝,太没脸面,当时那人就在天宫,不成能得不到动静,他却不肯出来看上一眼,未免过分薄情,而厥后天帝倚仗神器在手,一击必杀,他却冒大不韪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创天帝。
“你可算是愿定见我了。”
白泽任他折腾,只是那人每次归去,来时必然先过百花圃,进殿时老是感染一身花香,将整座神兽殿宇,整成了另一座百花圃。
殿外是得冥帝赠花的一个小神,拿了新酿的蜜酒来谢冥帝的赠花意,到底是一片情意,阴樽便命宫奴接了,如此便一发不成清算。
“……”
阴樽新学来的词还没吐完,撞上那双茶金色的眼睛,该问的话始终没能问出口,只能扯了他入怀,指尖举高他下颌,见他不推拒,便俯身吻了上去。
“你也不跟着?”
“……”
阴樽便又回了冥界,平常偶尔还能瞧上一眼的冥帝持续数月不见人影,被部属寻了归去,被拘在冥界脱不开身,整日忧思,探听得知冥帝在天界看上了一名神,人却不肯跟他走。
白泽安静地坐在殿里翻着书,两天后殿外没了动静,他也不在乎。
“……”
说着便回身进了白泽殿。
盯了他半晌,那人低声道:“己身同为坐骑,多之无用。”
他被逼脱手,那些人便趁机坐实了他兵变的罪名,天界众神不敌,后有天帝脱手,祭出上古神器昊天塔,欲将冥帝神元摧灭,千钧一发之际,白泽殿内青光大盛,直袭天帝背后而去,昊天塔没了神力支撑,轰然砸倒在地,天宫震惊,烟尘散去之时,濒死的冥帝不知所踪,天帝身受重伤倒地不起,十万鬼兵耗费大半,天界众神亦是伤亡惨痛。
“那不可。”斩钉截铁。
自但是然的,阴樽登堂入室,入了他的神殿。
白泽不闪不避,却也不言语。
冥界不晓得阴樽要鬼兵何用,便只派了十万鬼兵,冥帝在天宫正门外被阻,赠花这等小恩小惠,毕竟只能拉拢没甚么才气的小神,不说三道四便罢了,至于不待见他的,还在多数。
……
人界传说,麒麟确为上古神仙坐骑,被拒之门外的次日,天宫白泽殿宇前,多了一只看门的黑麒麟,惊地入内奉养的宫奴差点洒了香茗。
白泽低头,他便侧身,相差毫厘的间隔,手中虚晃,呈现一支两尺余长的骨笛,一端抵住那人下颚,勾唇道:“这般出神,但是在想我?”
“那花是拉拢民气用的,我可没去招惹谁,你怎的就不信呢?”
“为何?”
“报仇。”
被关在殿门外的冥帝拍着门框解释,内里传出那人闷闷的声音:“没说不信。”
天宫的结界挡不住他,白泽殿的宫奴更是不拦他,逗留时候不长,却几次来回,连以天规束缚他的神也拿他没法。
白泽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偷听众神议事,罪加一等。”
“金殿上又有人说了,要赶我回冥界,你不去替我说讨情?”
茶金色的瞳孔闪了闪,冷酷的视野在他身上打量,半晌后直接回身:“你是风骚荡子。”
阴樽也不不时粘着他,四周清净时他便盯着看书的人,四周热烈了他便化作人形,混在人群里,探听人界的鬼神故事,又或是……调戏良家妇女,到头来比这个常常待在人界的人混得还要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