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香笺内,阴樽听阎漪说着求千年前的事,低头深思,沉吟不语。
那人声音清冷, 一脸冷酷:“你寻他何为?”
细弱的鹿角刚抵上那人腰腹,麒麟的身形敏捷拔高,化作一名男人,将那具苗条的身材全部拥入怀中,鼻息相抵,四目相对。
阎漪冷哼:“你有出息,去求个亲把命都玩没了。”
见他不该,阴樽又道:“我许你来去自在,去哪儿都行,毫不让人扰了你,可好?”
老板垂眸:“做甚么?”
厥后,每当他解缆下界,又或是归去天宫,身前便总会呈现一只虎头虎脑的黑麒麟,非要驮着他走,不然就拦他来路,白泽坐了几次,不如何舒畅,又拗不过他,便整日待在天宫,不下界了。
“那日你说的不对,己身能行,坐骑还是有需求的,瞧你出入天宫累的紧,无妨本座给你当坐骑如何?”
阴樽便又回了冥界,平常偶尔还能瞧上一眼的冥帝持续数月不见人影,被部属寻了归去,被拘在冥界脱不开身,整日忧思,探听得知冥帝在天界看上了一名神,人却不肯跟他走。
“无趣。”
几个小时后,老板终究从书库里出来,低头便见门外蜷着一只缩小版的黑麒麟,见他海蓝色的眼睛闪着亮光,猜疑道:“又如何了?”
他堂而皇之地进了白泽殿,没人再拿天规来赶他归去,只是这赠花之意,总有人曲解。
越想越是不平,他又消逝在一楼大堂。
阵容浩大而来,却未能如愿而归。
“为何?”
茶金色的瞳孔闪了闪,冷酷的视野在他身上打量,半晌后直接回身:“你是风骚荡子。”
神兽殿里缺了奉养的人,便由冥帝代庖,他作画行书,阴樽便在一旁磨墨,他静下来看书,阴樽便坐在劈面看他,疲了倦了,总有人陪着,闲了厌了,阴樽便拿人界听来的鬼神故事来逗他,殊不知那人界的故事确是白泽下界时在百姓间传开的。
白泽神兽可监禁空间,却没法自在穿越,相较于他用翅膀出入天宫,黑麒麟的速率确切是他追不上的,不然也不至于到处被人紧随。
路过的阎罗王抱着厚厚的文书,明示道:“您若多操心机措置冥界要务,指不定那人安了心便跟您下来了,不然委身以后,冥界易主,她便只能跟着您风餐露宿,饿着肚子度日了。”
堂堂冥帝神识被人打散,当部属的连个给他报仇的都没有!
白泽在人界的糊口简朴,一卷书,一盏茶,一方木桌,有兴趣了再与孩童说平话。
“你待如何?”前面的人忍无可忍,顿住脚步回身。
阎罗王置若未闻,阴樽看着那朵花,却眸光一亮,转眼消逝在冥府。
数千年的等待苦等,这间连通三界的堆栈,不过是想在天帝虎视眈眈之下予以冥界庇护,这份情意,这般情义,如果是为他,当初又为甚么不肯跟他走?
“妄图。”
……
白泽没好气睨他一眼,又盯回了本身的书上。
“如此我想见你的时候便能随时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