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夫将迟暮受伤的手细心上药包扎,开了药方,统统措置安妥,我带着小果回了“月园”。
“迟暮醒了?药煎好了没?要厨房煮的稀饭可煮好了?”这些都是在大夫开了药方以后交代下去的事。
在我内心这没甚么,但在这个三六九等、尊卑品级分化严明的封建皇权期间生长起来的他看来,倒是极其热诚之事。
“铮……”一声琴弦断响,将人从那绝望的冰天雪地中抽回,我恍然回神,海棠有些怔愣的盯着面前的琴,悄悄喘气。
“琴好好的送回给你了。”我伸手将琴拿了起来,迟暮愣了下眼中闪过一抹惶恐,愣愣盯着琴,又看看我,我无法,温和解释:“放心,我只是想让小果先帮你放好,放在这里你如何歇息?”
“放在那边可行?”
我吓了一跳,立马抬手将他抱住,抱住他的刹时,我愣了下,迟暮本就看起来清癯,但我没想到他竟会瘦到这类境地,身上底子就没几两肉,说皮包骨头一点都不为过,瘦得让我的心泛着胀疼。
我伸手一把抓住迟暮的手腕,迟暮骇怪而迷惑的抬眼向我望来,对上我带着肝火冰冷的眼眸,抿了下唇悄悄垂下眼,我将僵坐在琴后的迟暮扯了起来,将他拉出,冷硬道:“走,归去。”
绷断的琴弦不但弹伤我的手背,更是将迟暮的手指划破,将琴染红。
叫了大夫为他检察,说是身子过分衰弱,再加上情感打击过大,才会体力不支而晕倒。
“铮……”一声庞大的杂响,迟暮惊得倒吸一口气。
“停下,快停下,迟暮。”我的声音带上些忧急。
房间里,迟暮垂着眼悄悄靠坐在床上,中间桌上放着一碗正冒着热气的药,听到动静迟暮抬眼向我望来,有力的翻开被子一副要下地的模样,看模样是想下来向我施礼驱逐。
我清楚的认识到,我在乎迟暮,心疼迟暮,不知从甚么时候起这个清冷的男人走进了我内心,是在他冒雨等待驱逐我入天律宫的时候?是在偷溜进“律园”看到他从温泉中出浴的时候?是在他撑着伞站在雨里目送女皇分开回身后,发明他落寞的时候?是在他俄然呈现在律迎殿,说要参与献演将我从痛苦中摆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