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品耳朵通红,被他嘴唇触及过的手指滚烫一片,又恼又愤,“你没长手是吧,再敢抻脖子过来,我就拧断它!”
她这一笑,真真是人比花娇,风华不减。
顾采薇放下剪刀,看向顾西棠身边的林品,莞尔一笑,“我早就不管明宝楼事了,不消叫得那么陌生。”
宽广的客堂里摆着一组黄花梨家具,桌凳榻几屏,五样俱全,数百年的古朴感是仿都仿不出来的,这是正宗的姑苏工明朝故乡具,博古阁上摆着几样瓷器,件件都是佳构中的佳构。
回四九城要开将近十个小时,比及了四九城时已经是早晨了。
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膝下只要一儿一女,二十多年前顾渊因一场交通变乱不幸亡故,顾采薇则是毕生未嫁。
顾西棠向来不知收敛,林品让他别靠那么近,他就非要得寸进尺,不但靠得更近了,还搂上她的腰,轻声道:“做人要讲信誉,承诺了的就要做到,跟我归去吧,嗯?”
顾西棠柔声道:“给我一个樱桃。”
林品只感觉耳朵轰轰的热,脸上火辣辣的,心跳快得让她有点慌,慌不择路想退开又底子没有路让她逃,只能磕磕巴巴的开口:“你,你别……别……搂着我……”
在顾西棠的谛视下,顾以南从嘴里慢悠悠地吐出一个滴流圆的小果核。
她明显是个经纪,经纪去古玩商的家里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就因为是顾西棠要她去,她就感觉内心惴惴的,仿佛是要做一件特别让人难为情的事一样。
林品猛地转头看顾西棠,失声问:“你要走了?”
“是,”顾西棠轻笑一声,“品品这么短长……对吧?”
毕竟还没拆线,十个小时车程也够颠簸的。
林品皱眉,“是不是坐车太久抻到了?要不去病院吧。”
韩诉走了,沈一早在三天前就开溜,说要去江城插手一场拍卖会,能走的都走了。
“哦……”林品握着生果盘的手指无认识地紧了紧,“韩诉回金城了,让我奉告你一声,既然你要回四九城了,那我……我就和他一起回金城好了。”
“没事,”顾西棠低声咳嗽,“内里有点冷,先出来再说。”
“你忘了她,她可没忘了你,”顾西棠含笑,“我姑姑说你是经纪行里的头一份,对你赞誉有加。”
一进别墅大门,林品就闻到了一股平淡微凉的沉香,顿时静下心来。
明朝家具百年青花,摆在客堂里竟然也没有涓滴腐朽沉重感,反而让人寂然起敬,打眼一看就晓得这是真正传下好几代的王谢世家。
林品一想到要登堂入室,去见顾西棠的家人,顿时就压力倍增,先不说别的,单是顾家真正的当家人顾怀准就是一座山那么大的压力。
“……你们……”林品走畴昔看了看这兄弟俩,“如何了?”
顾西棠一笑,拉着她的手略微用了点力,将人拉在床边坐下,凑畴昔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和我归去吧,好不好?”
“如何了?”林品立即扶着他,严峻起来了。
林品又本身待了一会儿,估摸着他们两兄弟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才慢悠悠地回了病房。
顾西棠不说话,控告地看顾以南。
间隔太近,他说话时呼吸出去的气直扑扑的冲到耳朵里,炽热炽热的让民气跳混乱。
顾西棠嚼着樱桃,终究心对劲足了,笑吟吟地看林品,“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