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不到阿谁身影,杨一鸣才渐渐地把车退出来,掉个头开上回家的路。在路灯闪烁中,他想如果福利院出来的孩子都能像丁子木这类脾气就好了,可惜,按照他这几天的体味,大部分孩子的脾气没那么随和。
“姐,”杨一鸣谨慎翼翼地说,“姐夫又惹你活力了吧?你不能把火往我这儿发啊我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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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儿呢,如何明天没来我这儿用饭,你到家了吗,这周末有安排吗?”
一个小盒子端端方正地放在隔板上。
丁子木眯起眼睛,判定地伸手推开门,“咣当”一声巨响,那是门撞在墙上反弹返来的声音,这声音反响在空荡荡的院子里。丁子木踩着这声响大步走进院子里,瞟都不瞟地上的鼠标键盘炒锅椅子。屋子的门是大开着的,他按亮电灯,毫不怜惜地踩过地上的床单和枕巾,走到衣柜前大力拽开柜门。
还是个看起来赏心好看、秀色可餐的饭搭子。
“真累。”他想,糊口老是这么累,或许活着就是累,记得之前妈妈说过,人活着就是挣扎,挣扎到哪天熬不住,实在也就摆脱了。他还记得妈妈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泪和血,枯瘦如柴的胳膊死死地勒着他的脖子,他低头都能看到那枯骨一样的胳膊上暴起的青筋和血管。
“姐……”
丁子木的糊口到底是有多困难才会在这类处所住?
杨一鸣在不宽的街道上掉个头,把车头扎进巷子口,翻开远光灯照出来。敞亮的车灯照着丁子木的背影,勾画出一个清楚的表面。这小我个子不是很高,也不算强健,但是身形矗立,肩背板直,一步步走得很稳。
丁子木明天特别欢畅。
杨一鸣俄然又想起游乐土门口阿谁凶神恶煞一样的丁子木和在售货亭前有点儿畏畏缩缩的丁子木,两道人影并登时闪现在脑海里,如何也没法融会在一起。如果从心机学角度看,丁子木应当是兼具摩擦幸脾气和安稳型脾气,不过偶然候也有平常型脾气,当然脾气并不是单一的,一小我在措置分歧事件时呈现分歧的脾气特性也普通,但是丁子木的环境仿佛又有些特别……
“回家的路上,跟朋友去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