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站在门口想了好久，正筹办分开时，刘胜利和高磊一前一后出来了。躲是躲不开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号召。
马哲左拐右绕来到舒娜的住处。舒娜住在民居的四楼，过道里仅能一人通过，两小我撞面还得侧身而过。头顶上如结合国似的吊挂着万国国旗，彩旗飘荡，男的女的衣服内衣稠浊在一起，仿佛人们不顾及隐私和廉耻，像蝼蚁普通毫无庄严活着。
“哦，这也太冷了，买个电暖气啊。”
陈忠国回过甚道：“免了吧，等你啥时候做出一件值得高傲的事，我陪你喝到不能喝为止。”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舒娜从哪来得那么多钱？不过是个酒吧的红酒倾销员，再如何卖力都赚不了一辆大众CC吧。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如果非要找个牵强附会的来由，只能说舒娜找到了真爱。为了这份真爱，她支出了凡人没法设想的代价。
马哲在街巷口买了两份盒饭，又炒了几个菜，提着进了门道：“别哭了，不管如何说先填饱肚子，待会再说。”
舒娜接过筷子，颤抖动手夹着菜往嘴里送，刚到嘴边，筷子夹不稳，直接掉到地上。
马哲没有说话，陈忠国一个笃定的眼神，回身拜别。
舒娜用袖管擦掉眼泪，眼睛肿的核桃大，祈求道：“马哲，你必然晓得王铎在那边，能带我去找他吗？”
马哲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舒娜。明显晓得王铎不喜好她，可偏就往南墙上撞，撞得头破血流都不肯转头。有一次，他亲眼看到王铎在酒吧门口从她手里夺过钱一脚踹到地上，中间的人都看不惯了，可她还是坚毅不渝，源源不竭地给王铎“输血”。在外人看来，这女的真是傻到家了。
马哲闪进了位于一楼的阛阓，刘胜利转头子不转睛地盯着他，总感觉那边不对。这时，高磊凑上前小声道：“我们刚才不是碰到陈主任了吗？”
马哲实话实说道：“这我可真不晓得。”
“好嘞！”高磊冲动得满面东风。
马哲对这里还是有豪情的。刚毕业返来那会，他和赵雅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一间不大的小屋，一张床占去一大半，独一一台条记本文娱消遣，上厕所跟春运买票似的疯抢，经常停水停电，的确糟糕透顶。即便如此，那段光阴是他度过最高兴最欢愉的光阴。
舒娜仍然不断地抽泣着，鼻尖红红的，嘴唇皲裂，看着都让民气疼。一样是人，为甚么她就要糊口在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