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敬安入内,只到月娥的劈面,款款地坐下,他的姿式,并非是如苏青一样双膝跪地的正统跪法,而是一腿向前,一腿支起,大大咧咧地坐着,右手搭在支起的腿上,腰后贴着车壁,头微微地向下倾,双眸却向上,带着笑看向月娥。
谢敬安笑道:“端方君子,嘿嘿,姚娘子,你这是在嘉奖本侯,还是在……表示本侯甚么?”月娥说道:“小妇人只是实话实说,如有说的不对之处,还请侯爷包涵。”
谢敬安嘿嘿又笑了两声,说道:“姚娘子说的话,那里有不对的?”月娥听他这话口气甚是戏谑,便不说话。谢敬安又沉吟说道:“嗯……既然姚娘子这么说,那么本侯倒要放过阿谁老婆子了?”月娥也不语。谢敬安又说:“那王四鹄还在牢中……本侯一时倒是忘了,当时他冲犯本侯,本想以犯上之罪正法……”
月娥恨不得扭身跳车,又怕理睬了他,让他更有机可乘,便不作声。谢敬安看她不说话,便装模作样叹了一声,如猫捉到老鼠一样,好整以暇地,望着月娥又说道:“对了,方才在内里阿谁婆子,说的那些混话,姚娘子你别放在心上。”
谢敬安看她转头之间,暴露乌黑的一截脖子,粉嫩的小小耳垂,圆润的微垂着,非常不幸可喜之状,那垂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地微微用力,将膝头抓紧了。
月娥见他如此等闲地便承诺了,微微一怔,看向谢敬安,谢敬安望着这秋水般清澈的眼睛,只感觉口干非常,忍不住便舔了舔嘴唇,月娥见他双眼直勾勾盯着本身,粉红的舌尖一舔嘴唇,心头更是大跳,仓猝低头。
车门口帘子一闪,月娥双眸看向谢敬安,忍不住带了些许错愕。
月娥听了这个,心头突突一跳,仓猝看向谢敬安,却见谢敬安也在看着她,说道:“不知姚娘子感觉如何呢?”
谢敬安偏生不放,只问道:“夙来也没有人敢跟本侯讨甚么情面,本侯也不把那人道命放在心上,现在姚娘子如果想替他讨情,本侯倒还能够考虑,假定娘子偶然,那就罢了,随他死在内里。”
月娥下认识地咬了咬嘴唇,竟然不敢同他的双眼对视。
月娥晓得他说到做到,想了想,毕竟叹一口气,说道:“既然如此,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谢敬安暴露惊诧神采,说道:“咦,她那样对待你,你还替她讨情?”月娥低头,说道:“此事毕竟也是由我而起。”谢敬安便又问道:“先前她说她的儿子也是由你而起,倒是如何?”月娥便说道:“侯爷莫非不记得了?前度在堆栈内肇事的,恰是她的儿子王四鹄。”谢敬安这才鼓掌,做恍然状说道:“本来如此……本侯这才明白,不过,这无知村妇也过分了,明显是本侯将她儿子缉捕入牢,如何却找娘子的倒霉?”
谢敬安发觉如此,一时难堪,便略微调剂了一下坐姿,让支起的腿挡住了,幸喜月娥没有回过甚来看。谢敬安咽了一口口水,心想:美人儿在前,竟然只能看着,不能动,这叫人如何甘心?
谢敬安见她低眉扎眼,哈哈大笑,说道:“姚娘子金口难开的很呢。”
月娥心头大慌,只盼马车快些达到医馆,便仓猝转开首去,又看车火线,跟着车厢颠簸,风吹动帘子,将她颈间缠绕着的一缕发丝给吹的随风飘过来,谢敬安这边坐着,只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自她身上传来过,一顷刻,腹间热火升腾,那东西便腾地抬开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