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安出了门来,只见外头一帮高大男人,围在门口,吵吵嚷嚷,周大等近侍挡在门边,即使那些人如何向前闯,却都被等闲挡下。只把些义气关东男人气的双眼发红,肝火冲天,一个个伸手入腰间,便将那衙门给配的腰刀拔了出来,便要动武。
姚良因劳动了他们一番,又叫他们受了惊吓,便去相送。不料众位走的远了,也不放姚良,只将他拉入拐角处,纷繁问道:“怎地竟跟云天谢府的二公子是老友,也分歧我们提及?”姚良悄悄叫苦,说道:“我也不知他竟然……会到这里来。何况我们跟他也不算极好的。”
月娥去掰他的手,却那里能弄开,皱眉说道:“既然如此……我是要在此地过日子的,莫非你也要留在此地?”敬安说道:“就留下来又何妨?”低头便去亲她,月娥一转头,敬安亲在鬓角上,俄然一怔,说道:“咦,你这脖子上跟脸上色彩倒是分歧。”本来他生得高,现在目光入了领子里头,天然看得清月娥脖子上白嫩,脸上却黄黄的。先后果狂怒急了,竟没留意。
世人惶恐,挤挤挨挨过了一阵才起了,现在都不敢昂首再看敬安,敬安便说道:“小郎同……”含笑看了月娥一眼,才说道,“……大郎两个,是本侯昔日老友,本侯本日特来相见,尔等不必惶恐,自去罢了。”
门口世人兀自不散,有那大胆一些的,问道:“你……你是何人?”如此近着相看,却不比远看,那双寒浸浸的眼睛叫世人不敢直视,饶是这些男人平常驰驱田野山川,最是豪宕不羁脾气萧洒的,却仍被敬安逼得说不出话。
姚良正在外头乱糟糟地解释,一边偷眼看内里,见状僵住。外头世人明显也正留意这位如花似玉的贵公子,一时移不开眼睛,见敬安含笑低头,乖乖地叫月娥戴帽子,那等含笑盈盈,和顺之态……一个个张口结舌,越是目不转睛。
月娥面红耳赤,敬安却不觉得意,反而伸脱手来,抱了月娥肩头,安然说道:“走罢,另有多远?”
一边问,一边将那顶帽子递给敬安。敬安接过来,非常欢畅,说道:“你帮我戴。”月娥目光一转,就去瞪他,敬安笑眯眯地还向前一步,月娥更加瞪起眼睛,敬安见状,才悻悻停了,把弄着那帽子,嘴唇微微一嘟。
又走了一段路,终究到了家,还没有开门,就听到“汪汪”地有犬吠之声,敬安怔道:“你又养了狗儿?”月娥点了点头,将门翻开,门刚开处,一只红色的狗儿直直地扑上来,但是毕竟还不算太大,只扑到月娥腰间,不断地收回撒娇之声。
姚良本想归去护着月娥的,却被这些人捉着,脱不开身,挣扎了一会儿未果,终究被人拉到酒馆内“拷问”去了。
敬安从旁看,却见这狗通体红色,只要些许浅棕色毛,漫衍在脸颊,背部,尾部,眼睛竟然是蓝色的,实在都雅的紧,不由地赞道:“这狗儿倒是比虎头都雅的多。”
这些人都是县衙的衙差,又非宦海中人,那里听闻过甚么都城的九城批示使……只晓得是个官儿罢了,多大倒是不明白的,但是这云天谢府,倒是如雷贯耳,无人不知的,当年谢老爵爷武状元出身,纵横疆场博功名,所向披靡,敌手尽数胆怯。军功累累,圣上命在京内扩造府邸,又特赐云天谢府的名号,名扬天下,那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