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握住了徐惠然的手:“嗯。”把脸贴在了徐惠然的手背上,“娘子,等我报了父仇,便能够不仕进了。”眼睛闭了上来。
“那些运白粮的人干?”陆璟问。
陈询打量着陆璟:“你晓得多少?”
现在陆璟的意义是他马六没有义气,那他算甚么。
马六摆了摆手指:“陆兄弟这话错了。官要看如何当,不然你看高阁老的宅子如何起的?莫非是天上掉下来的?”
“先生没有,先生的先生有。”陆璟看着陈询笑了。
“没甚么可想的。男人汉大丈夫,不就是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想那么多做甚么。”把酒碗接了过来,举起就喝了起来。
把福顺吓得抱住了头:“娘,你干甚么?”
马六打了酒嗝:“天要亮了,我先走了。过几天再来找陆兄弟,放心,好处不会拉了你。”
陆璟握了握徐惠然的手,从床高低来,拿了件衣服披上走了出去。
陆璟的手悄悄捏了捏拳,看到仇敌在面前,却不能拨剑一击,还得笑面相迎。陆璟把恨意强压了下去,站了起来“马首级不必如此。举手之劳,不必客气。”把茶喝掉。
福顺不晓得陆璟打得甚么主张,跑去找杜阿福:“阿福哥,老爷真要跟阿谁强盗头子结拜了。”
“好,只要状元不嫌弃我是个粗人。”马六对陆璟很放心。
“没事,我哪能连一个墨客都喝不过。你们没看到,他都将近到桌子底下去了,还要送我出来……”马六笑了几声,又打了个酒嗝。
“你找我有甚么事?”
“没事。”陆璟摆了摆手,“上回让六哥见笑了。”
马六拱了拱手:“我错了,我错了。满都城的人都晓得陆状元怕老婆。哈哈……”
“陆兄弟,你没事?”
“好了,去吧。”
屋子是倒座中正中的一间,算不得太大。房间一面墙摆着的书架上装满了书。另面墙上则挂着一剑一弓,再另一面墙上则挂着张琴。窗边挂着拂尘,窗下的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另有几本书。
马六这回倒乖觉,没在正屋的院子里,而是直接在书房那边,还报歉:“没惊扰到嫂夫人吧?”
陆璟看着,那上面有他射的那一箭留下的疤。他的手捏成了拳头,这件事太大,他的官职太低,要想报仇太难。
陆璟唇角翘起,暴露了笑:“官小职低,能在都城安下家就已经不易。”
马六一时愣了,倒不晓得通匪的罪名是个甚么,听着仿佛挺严峻:“陆兄弟,你别活力,阿谁这也是……”
“你如何到我这来了?”陈询看着陆璟。
“本来马首级里也有喜好这个酒的。”陆璟不着陈迹地说,又给马六斟上。
陆璟长叹了口气,就跟光禄寺送来的早餐一样,让人难以揣摩,到底是甚么做得。
陆璟喊了声:“福顺。”
等了几日,马六真又来了,还是半夜里。
陆璟回了正屋,见徐惠然正襟端坐,手里捏着弓和箭,微浅笑了:“我没事。”
陆璟领着马六到了书房。
“别想着在饭菜里做手脚,害了老爷。”徐惠然叮咛了句。
“可这劫得粮如何卖?官府就不抓?”陆璟有些担忧。
“有个高记米铺,你在都城,在北方一带探听下,那满是高家的财产。抢来的白粮,我们卖给高记米铺。高记米铺再这么转手一卖,黑的就成了白的。我奉告你,那抢来的粮,偶然都不卸船,就这么直接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