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阿福。”
徐惠然却在想一件事,如何跟陆璟把话说明白。杜阿福虽是陆璟找来的,可倒是她雇的。如果不好了,她就能不要。另有那六亩地是她的,不是陆璟的。
蚕姐退后了一步:“过后儿用饭,有甚么不晓得的问我。”
“五奶奶,不消我们的那套茶盏?”蚕姐看着徐惠然手内里的茶具,撇了撇嘴。她都至心瞧不上。
蚕姐又偷偷看了眼陆璟,她总有种担忧,惊骇陆璟把她的五奶奶给吃了。再次跟徐惠然确认了下,才轻手重脚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老秦头笑了起来:“蚕姐也有能够管的人了。”
对呀,杜阿福是五奶奶雇的,她是五奶奶的贴身大丫环,当然杜阿福得听她了。蚕姐更加对劲起来,往厨房走都一蹦三跳的。
老秦头站在屋子门口,瞧了眼蚕姐抱着的被子,再瞧了眼前面跟着的杜阿福:“给我吧,内里你就别出来了,都是男人住的处所。”要从蚕姐手里接过了被子。
“大阿福?”蚕姐笑了起来,“你是个泥人?”
陆璟悄悄地听完,唇角翘起了丝调侃:“晓得了。”一回身走回了书房。书房门“砰”关上了,不算响,但恰好当着徐惠然的面。
那块地本来他就是看出她想要了,才为了她跟二叔争的。
她抬起了头:“那地是公公给我的,我总得照顾好,才不孤负了公公当年对我的看重。以是地的事,今后就我来好了。来岁仲春转眼就要到了,五郞还是一心看书的好。如果到时考不好,岂不是让爷爷、奶奶和妈悲伤了。”
蚕姐嘀咕了句:“是他的名字好笑。”
她低着头,不给陆璟看出她任何情感的窜改。陆璟的眼睛太毒,实在太能看破人。
徐惠然有点看不懂,猜不出。
宿世她没跟陆璟谈过这类事,他们谈过诗、谈过词、谈过夏天的雨、夏季的雪,就是没谈过这个。
杜阿福一步上来从蚕姐怀里把被子拿走,进门时低了下头。
“当然有。”已经因为名字给蚕姐笑话了,杜阿福不想在蚕姐跟前再丢面子。
陆璟站住,两道剑眉微拧:“他不会做不好的。”
徐惠然转回了身,刚从虎口里拨了牙,还是诚恳些比较好。她轻巧地下了楼,去拿热水筹办来泡茶。
这是不是算徐惠然要回了地,陆璟对她的抨击,从她这要走套甜白瓷茶盏?
实在他也就一条快成筛子破被子,全部最值钱产业就是身上的这套,四周浪荡的他能不露天睡已经是不错了。
陆璟盯着徐惠然的背,新婚夜的她但是对那六亩地不屑一顾的,现在倒是锱铢必较,惊骇他要了她的地。
蚕姐不敢笑了,怕杜阿福真走了,那她不好跟徐惠然交代了:“你没行李?”
郑妈在前面酸溜溜说了一句:“五奶奶真是风雅。”
蚕姐伸头往里张望。
“啊,我另有一床。五奶奶不会说的,我没了被子盖,就找五奶奶要去。”蚕姐很对劲着,抱着被子往帮工们住的屋子走。她家五奶奶哪像陆家的人这么吝啬。
晚餐后,上楼到了楼梯口,陆璟要去书房时,徐惠然喊住了:“五郞,阿福如果做得不好,我是不要用的。”
蚕姐又张望了眼才走,总感觉杜阿福傻乎乎的,别转头丢了,那她就不好跟五奶奶交代了。
“蚕姐,你去歇息吧。”陆璟没往这看,在那用心写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