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朴实无华道韵天成的青铜小鼎,从多尔丹田之处爆射而出,祭在半空,裂变成一片约莫巴掌大小的翡翠虚空,小小的形状却以人一种开阔至极、浩大莫测的感受,好像一方实在存在的六合,发作出可骇的能量颠簸,弥漫一种仿佛可将六合统统熔炼为虚无的奥妙力量。
下一刻,多尔已处一片陌生环境,这里是一个布局精美高雅的配房,青花翠竹梁顶,七颗圆月明珠镶顶,晖映四方,光辉透明。朱红艳髓木地板,纤尘不染,洁净整齐,更显古韵与文雅。墙白如莹玉,简朴亦风雅,素雅,清净。配房中内设齐备,柜、橱、桌、几、架、椅等一应俱全,皆为花梨木所制,不上一彩,本质原味,淡雅,上刻罗纹云秀瑞兽珍灵图纹,雕工高深,栩栩如生,很有几分呼之欲出之势。精彩华贵独具匠心的工艺品琳琅满目,比比皆是,幻彩陶瓷器具、宝光琉璃器皿、紫珠玉精美茶具、柳木花雨木雕、金砖彩钻雕、青碧秀竹雕等,数不甚数,贵气逼人。
至于被小衍祭在上空、青木阳气护罩中的冯华锋现在已万念俱灰。跪坐在护罩中,头颅深深埋在双股之间,双手垂落下来,气若游丝,眼神板滞木讷,心中追悔莫及。
老妪眼睛深红,不忍,踱步分开,掩上门扉,守在内里,失魂落魄,神采死灰。
“小妮子脸皮薄,故作平静,以我这情场熟行如何看不出来?得持续加把劲才是,等这功德促进了,得向多尔要个大大的红包,好歹咱也是媒人红爷是不?”小衍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直转,闪动慧黠的光芒,眉飞色舞地想道。
多尔右手虚空一探,祭在上方的细竹飞动手中,大步迈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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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虚空如同一根被拉成满月的离弦箭矢,爆射出光幕,在墓道中划过一道半圆弧线,横在多尔等人火线,通体俄然神光大盛,灿烂至极,炽烈灼目,如同一轮神华熠熠的翡翠太阳,绽放出无尽光辉,只见光辉晖映之处,残虐的阴风嗞嗞乱响起来,如同被烈焰熔炼普通,瞬息间化为青蒙蒙的烟气,消逝在墓道当中,统统归于安静。
老妪沉默不语,守在一旁,不拜别,也不打搅,鼻尖发酸,心中难过。
婴儿视线紧闭,神采发紫,脖颈乌青,断气,身亡。
此时现在,还在察看周遭事物的多尔,俄然被一双皮肤稀松褶皱的枯手抱起,这双熟行的仆人以一块刺绣云龙的斑斓悄悄裹住他,行动谨慎翼翼,力道轻柔,如奉珍宝,并模糊有些颤抖。
不管是谁,对于未知的存在,都有一丝丝顾忌,另有不肯定,非论多么至高无上的存在。都是如此,这是本性,没法窜改,但绝非是怕。
有仙落与小和尚卖力对于禁制,多尔天然是压力大减,最首要的还是能够让九尊虚影一齐发挥“木之皇者”,尽力接收青木阳气。
在接连神道绝顶的宝顶之下、深达九千丈处、一间只要不到百平米的粗陋墓室中,其内除却一口摆在正中心以不着名青石制作的古棺以外,再无他物,就连四周墙壁也未雕镂石刻图案,若非此中有一口宽四尺、长一丈、高三尺的古棺,底子不像是一间墓室。
美妇抱着斑斓中的婴儿,眼睛无神,暗淡无光,神采木讷,泪仍未干,眼仍然红,可心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