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手心的疤痕都那么浅了,此次还真是严苛呢。”苏珍一副可惜的模样,叹了口气。
苏宓没有推让,她只是见了秦衍一面,却感觉比以往站上一天还要疲累。
“归去吧。”
方才秦衍说的不会嫁给旁人, 是指她不会嫁给李修源,而是能进后宫的意义么, 以是他还是会帮她?
“你奉告她,本督没甚么房里人。”
沈嬷嬷带着验完身的一众秀女从原路返回,走至体元殿,进殿门之时,喊住了苏宓。
苏宓被喊回神,垂眸应了一声,退出了密室,走出去之时,另一个门外的嬷嬷仿佛还对她笑了下,看起来和内里阿谁普通的恭敬,苏宓勉强地回了一个笑容就跟着寺人往另一处走去。
“督主大人,小妇人想问问督主府里可另有其他房的女眷?”虞青娘轻声道。
像她们这些各地上来的秀女,暗里是不能在皇宫乱走动的,是以验完身出来,都会由寺人领着先聚在一处,再一道被带归去。
沈嬷嬷叹了口气:“那你早些归去歇息吧, 本日你不必练了。”
“感谢嬷嬷, 我随身带了些药膏, 伤的也不重。”
苏宓感觉非常奇特,之前都是两两出来的,如何轮到她时候,前面明显另有人,她倒是一小我出来了。
本日便是秀女复筛的日子,此次过了的秀女,才有资格进御苑里被皇上检阅遴选。
苏珍讪讪道:“前次督主罚了你,那但是大师都瞧见的,如何叫我记得清楚。”
苏宓排在行列的中心,有些心不在焉的,她一边走一边低头看了看手心。疤印在用了秦衍的玉肌膏以后,规复得很快,但细看还是能看到印痕。
“嗯。”苏宓低眉扎眼地轻应了一声。
***
督主的意义?他只和她说过不会嫁旁人那句,可那不是要帮她进后宫么?即使不帮,也不消直接截了她秀女这条路吧。
张月儿比苏宓早几批出来,出来后面庞上红扑扑的。
转眼间已过半旬,入了初秋,气候就风凉多了。
秀女们一个个穿戴同一的粉色宫服,身材婀娜,面貌妍丽,在这带雾的凌晨石板路上成了一道几次让沿途宫人们立足的风景线。
“是苏宓叫你问的?”秦衍脸上笑意渐起。
沈嬷嬷指的“你们”当然是指苏宓和以后皇上没选上的秀女。
密室离体元殿有些间隔,一整列秀女跟着沈嬷嬷无声地往前踱着小步子,穿越在宫墙之间。
等前面的秀女都验完了,算起来,仿佛落第的也只苏宓一个。
莫非他真的只是逗着她好玩,苏宓内心眉目混乱无章,连带着老嬷嬷接下来的话都没如何听清。
很久以后,屋外人声垂垂喧闹,苏宓起家将丝帕塞进了承担最底的披风里。
苏明德迷惑地看向虞青娘,他可从未跟秦衍身边的小公公说过有事要问啊,莫非是青娘?
“如何,她嫁与我,还能有人欺负她不成?”秦衍的话带着笑音,也不知是不是在开打趣。
回到屋室,苏宓趴伏在桌上发着呆,桌心是那瓶她从茶几上带出来的玉肌膏,和那条刚洗洁净的另有些水痕的巾帕。
现在他与宓儿的婚事已是既定之事,那该问的还得问,苏明德不敢,她这个做娘的总得问出口。
凌晨不到卯时,体元殿外的交州秀女们已经排好了行列,往验身的密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