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没有恶感。
这位大爷,您这话说得真好!
姜琳琅手僵在那,唇角的笑也僵住。
“如何了夫人?”
小桥一愣,“啊?啊,奴婢这就去端来。”她不放心肠看了眼尚在昏睡中的姜琳琅,又看了眼坐在床边,高深莫测的容珏,快步出门端药。
“算了。”这个时候,姜琳琅却声音悄悄地响起,伸手扯了扯容珏的袖子,唇微抿,眼眸无精打采,“只是个孩子。我们回家吧。”
一肚子猎奇,但她晓得,在丞相府,就是再多大的猎奇心,也不能多问。
小桥望着床上不竭梦魇尖叫的姜琳琅,不由愁眉舒展,无法地一遍一遍拧干热毛巾替她擦汗。
不知何时,容珏呈现了,他一手将小孩提起来,手掐着孩子的脖颈,高举于头顶,唇角保持着嘲笑。
自袖中拿了一枚雕镂了兰花的小白玉瓶子,他根根清楚的五指却比瓶子还要白净细致几分,他慢条斯理地将瓶子翻开,一手捏了袖子,另一只手将瓶子置于她鼻下。
伸出的那只手,手背上还留着一道血痕,那是姜琳琅白日指甲划的,已经上了药,但留在白玉无瑕的手背上,显得分外刺目。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余光扫向角落里卖菜的一对老伉俪,姜琳琅唇角一扬――
有清冽又怡人的香气满盈帐内,但见本来惨白着神采,面带梦魇陈迹的姜琳琅,面庞微微舒缓,原偶尔启启合合的唇也安然地闭上。
她可没忘,明天他逼着她与那些杀手的尸身对视的场景,就他那卑劣的脾气,会慰劳她才怪!
“那就是丞相夫人!”
容珏对这个行动内心对劲,走到床边,唇角翕了翕,还是坐下。
究竟上,她也没料错。
“啧,若说面貌,这女人还真不亏,倒是丞相有点可惜了――那么好的面貌……”
“你这个坏女人!你是大恶人的娘子,你也是大好人!”
容珏冷冷一扬眉,“他还小不懂事?你也知童言无忌,却不好生管住他的嘴?”
他周身的寒气,叫本来还敢用讨厌眼神看姜琳琅的百姓,只剩下害怕,到达骨子里的害怕。
穿鞋的行动一顿,姜琳琅瞪眼,“他这么说的?”
本来……
他们眼中,她也是恶人。
姜琳琅再醒来时,只觉睡得头晕脑胀,但又没有很难受。
“孩子,我的孩子!”一名妇人惊惧地喊着,见到容珏的面庞后,吓得扑通跪下,忙叩首告饶,“丞相大人,求求您,童言无忌,求求您饶了他吧!他还小,他不懂事,民妇向您赔罪了!”
很好,看来你已经晓得,谁才是能够庇佑你的人。
孩子纯洁的眼睛里,浓浓的讨厌和气愤,她扫视一圈,发明其别人的眼里,虽尽是惧色,但那眼底深处的讨厌却难以讳饰。
“嘘!小声点,如果叫她闻声了,你小命还要不要了!”
“饶命啊!饶命啊,小人不敢了――”
大婶却当头一盆冷水,姜琳琅嘴角抽了抽,脚步加快。
一道人影行至身后,小桥不经意低眸瞧见地上的影子,吓了一跳,回过甚便见容珏立在门前,屋外清冷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却远不及他那双清寒的眸子来得冷萧。
然后,鹦鹉划伤了他的手指,他向来保重本身的肌肤,当他看到本技艺指上的红痕时,毫不踌躇地,活生生将鹦鹉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