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带下去……按府规措置。另有,将亭子给我清理洁净!”她几近是半吼着说出后半句的,一想到方才那血腥的场面,她便崩溃。
从不知怜香惜玉,更不知何为退步的容珏,自是不会罢休。
“还愣着何为?”才这么想,便听容珏那好听又可骇的声声响起,冷冷地睨着姜琳琅。
站在容珏身后,姜琳琅怔愣地望着地上伸直着,如蝼蚁一样挣扎的晴儿,面前染了一层迷蒙之色。
方宓比顾明珠更难藏心机,此时,已经一张俏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青白一片了。
“自作多情是病。”容珏高冷地微阖了眼,然后独自上了马车。
顾明珠顿时气得眼冒金星,她簇着一团火的眼睛死死地瞪了眼地上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晴儿,再看向容珏时,眼底带了愤恨之意。
再美的脸,也经不起如许狰狞的神采。容珏口中溢出一丝嗤笑,抚着本身骨节清楚的手指,明显是以残暴手腕将人双手截断的刽子手,却双手洁白无瑕,不染血腥。
张了张口,姜琳琅又闭上,抿唇,最后僵笑了下,打了下腹稿,才道,“本日……虽你为我出头,但这么不给顾明珠面子,我担忧她会……”
她俄然叫住了正欲上马车的容珏。
公然,丞相不过是碍于本身名义上的老婆被报酬难,给他丢了脸面罢了。哪有甚么保护之意?
顾明珠这个东道主都这么说了,世人自是见机,正要申明去意。
女眷们吓得魂飞魄散,怯懦的忙躲进一样错愕却略微好些的夫人怀中,瑟瑟颤栗,惊骇不已。
却见容珏立在那,眼尾一挑,声音阴柔伴跟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这丫环,盗窃主子的金簪,破坏皇后娘娘犒赏的御品。不严惩,恐不好交代。”
留下本想劝他还是少造杀孽的姜琳琅,风中庞杂,气得顿脚。
字字句句都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顾明珠颤动手,沮丧地卸下身子的重量,有力地在雨儿的搀扶下坐下,望着地上断了双手的晴儿,白着脸,沉声唤了人――
姜琳琅身子抖了下,忙看向亭中一群八卦的女眷,果不其然,大部分人已经收起迷惑,并向她投来怜悯的,幸灾乐祸的眼神。
容珏停下行动,回眸,淡淡地睨着她,静待她下文。
不知是不是因为容珏面貌太盛,而第一次见他的贵女们,也曾动过心机,却因为他的不近女色和残暴血腥手腕而望而却步以后……固然不敢觊觎其男色,但也不想看到有人能入得容珏的眼。
咬着牙,方宓哽了哽,不甘不肯地瞪着姜琳琅,低下她的头,“对不起!”
话音将落,只见他手一挥,有气刃飞出,直直朝晴儿的双肩而去。
乃至溅了几名离得近的女眷的鞋面,裙衫上。
顾明珠尖叫一声,捂了耳朵,目呲欲裂,她恶狠狠地瞪着容珏,面庞惨白,狼狈又气愤,裙角上还沾了鲜血,晴儿的惨叫呻、吟声还在耳侧回荡。她惊惧,更加气愤,指着容珏,声音锋利地嚷道。
“容,容珏。”出了护国公府,姜琳琅神采还是有些丢脸,比起娇滴滴的贵女们,她自是胆量大很多,但一再见血,也还是有些吃不消。
只是,这双手到底染过多少血腥,只怕是他本身都数不清了。
“啊!”
“走吧。”容珏对于本身激发的这场闹剧,毫无惭愧之意,女眷们现在看他的眼神,活像见着阎王爷般,听他对姜琳琅说了走这个字,才感觉内心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