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容珏将那运了内力蓄势待发的手收回,收到了背后,狠狠一握,化作虚无。
“蜜斯……”小桥听到这里,鼻头一酸,内心说不出的打动和难过,本来蜜斯同丞相活力,更多的是因为她……
“接着骂。”
暗一微怔,但领命便应,“是!”
也被丢到了柴房。
小桥掀了棉絮,跪在草垛上,沉稳清脆的声音一字一句道。
姜琳琅手指死死地抠着门扉,指甲嵌入门扉中,指甲断裂,木屑戳破大拇指,连心的疼,她咬着唇,却无动于衷地任由血流出,顺着指腹流到手腕上。
听到这句的姜琳琅眉拧得高高的,只觉外头此人大男人主义过分,殊不知听到这四字的暗一和暗二皆是一脸“活见鬼”的神采——
只是指骨咯咯作响的声音,明示着他哑忍残留的喜色。
主子可从不会问知不知错如许,意味着“知错能够谅解一次”的潜台词。在他们的认知里,一旦有人叛变了他,即便是萌发了叛意,此人在主子眼中,便已经划一死人了。
“说甚么呢?是我不好,扳连你了。”姜琳琅将独一的棉絮拉了拉,替小桥裹好,手上行动非常和顺,语气带着几分无法和烦恼。“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挨打,跟着我一起刻苦。”
小桥拥着被子,艰巨地撑着身子,听着姜琳琅豁出去般对着外头破口痛骂,神采愈发丢脸,忙劝止道。
小桥身子微震,倒是没有贰言地闭上眼,“蜜斯……小桥——”
不就是屈就?
“容珏,算你狠。”
这南安郡主……
姜琳琅一口气没接上来,猛咳嗽了好几声,面上闪过几分难堪的心虚,但很快又被愤怒代替,也不睬会身后小桥的劝止。
“你可知错?”
“丞相大人,要杀要剐,奴婢一人接受,您说得对,仆代主过。蜜斯惹您不欢畅,小桥情愿一力承担!请丞相放蜜斯出去——”
女子的声音微哑,看不到神采也能设想出,此时她面上定是不甘却又不得不平从的神采。
却好生生地被主子容忍庇护到现在。
无人应她。
他勾起薄唇,低低讥了一句。
姜琳琅望着内里黑黢黢的夜色,再转头看了眼浑身是伤,在暗澹的烛光下显得更加惨白无赤色的神采,蓦地就冲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