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倒是微微一虚,奏折?他不问朝政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冷静瞪了眼一侧的大监,后者仿佛是想起来这回事了,拍了下脑袋――
“道长,方才听内侍说,你要来做小我证?”天子命人给暗七看茶,一边身子微微朝长青坐的那侧倾斜,离皇后近了些。
唔,主子这可不是部属不守端方,皇命难违,皇命难违。
方才容珏出去都没有这报酬,但是暗七一出去,天子便如对上宾般。
哗――
这也是长青道长进宫后,从未插手过甚么盛典和宴会的启事。一方面是他本身不肯意,一方面是天子的考量。
楚怜儿只能看到天子的后背,看不见他此时多么神情,但无毛病她从天子的声音中,听出他对这位道长的看重。
因为她这会儿太清楚对方的企图了――
暗七点头,嘴角含着云淡风轻,看破尘凡似的含笑。
“到底如何回事!”
天子的神采很丢脸,他意味不明地看着跪在本身腿边一脸委曲冤枉的楚怜儿,再看向动手方,面不改色,一脸正气的暗七以及站在殿中事不关己冷着张脸的容珏,忽而头大。
欧阳烈一噎,“小王是北国的王子,也是死者欧阳妩的兄长。”
“道长这话不感觉好笑吗?”欧阳烈忽而笑了声,“你既然瞧见有人行凶,为何不先呼喊,惹人来救?又或者,凶手走了,你见舍妹葬身湖中,为何不唤人前来打捞,反而这个时候跑来作人证?”
容珏幽幽开口,从袖中拿出一枚金色的令牌,“事到现在,臣不得不说,令牌丢了两月不足了,臣之前便向外务府报备过,然后打造了一枚新的。实在陛下细心看看奏折,臣之前在一封奏折中也有提到过此事,就是担忧令牌丢失了惹了非议费事。
她不敢置信地抬眸朝容珏手中金色的令牌望去,一霎眼里闪过浓浓的错愕。
才要开口,却见天子面色不虞,她不敢自讨败兴,便闭了口。
这话一出,皇后和楚怜儿皆是面色一震,但前者是下认识看向楚怜儿,后者倒是惊到手边的杯子几乎打翻了。
天子心中一格登,当初命容珏暗中寻觅得道高人,便是不但愿这件事被鼓吹出去,如果鼓吹出去,对他的形象对他寻求长生不老的大业都有弊有利。
天子一下不知该欢畅还是严峻,但还是问道,“道长明天去了湖边?你可看清楚甚么了?”
天子却对他的态度格外的友爱和尊敬,忙叮咛大监道,“道长免礼,快赐座!”
甚少说这么长一段话的容珏,一开口,便是石锤锤得楚怜儿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