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并不傻，他曾是个阳春白雪、温酒笙箫的闲散无野心的王爷，但跟着顾家式微，针对护国公府针对他母后的事一桩一桩接踵而至，他虽不想与娘舅同流合污，却也晓得，他的态度没法做到全然的中立。
“娘娘，殿下来了。”宫女一边替她揉捏着膝盖，一边打量着外间，见齐睿笔挺地立在门口望着里间，惊了一惊，然后小声地提示着扶着宫女的手臂，眉眼带了倦意的皇后。
特别是母后，对于母后，他没法坐视不睬。
“你的目标，到底是甚么？”齐睿上前一步，毫不顾忌容珏身上生人勿进的冷煞之气，他目光灼灼地瞪着他，“皇位？还是――更深的？”
“那是不是母后？”
“看来王爷查出了很多东西。”容珏似笑非笑地眨了下眸子，不承认也不否定。
“王爷何意，臣不懂。”
他闭了闭眼，沉下来气味，规复安静隧道，“你不但想置护国公于死地，你还想完整崩溃顾家，对么？”
皇室中，如何养出齐睿这般朴重到笨拙的皇子的？
说着，他那阴柔降落的声线又悄悄笑了一声，带了挖苦讽刺，扬长而去。
齐睿却避开了。
皇后礼佛时确切用心，起码外间那抬高的说话声并没有引发她的重视，足足半个时候后，才见她放下佛珠，套上手腕间，在一旁的宫女搀扶下起家。
他奉告本身，别惊弓之鸟，却如何都没法抚平心中的褶皱。
他想，有些事，或许母后那边会有答案。
“母后，李万材是不是你杀的？”齐睿开门见山，坐下，与皇后视野交叉，他望着皇后的眼睛，不肯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眼神窜改。
“不是。”皇后文雅地吹掉茶面上的茶叶末，淡定地答道。1
只是若细心看，她眼底微微敛了笑意。
“好了，有甚么想和母后谈的，固然说吧。”她顺着桌子坐下，指着劈面的位子，还是慈和隧道。
他看着皇后，面上毫无笑意，眼神带着打量般，紧舒展定着皇后的双眼。
睿儿来了？
上回皇后抄经念佛是齐睿剿匪寇那次，这回，则是顾盛昌被关押天牢。
她想，她明白他来做甚么的了……
容珏侧开半步，拉开间隔，眉眼矜冷，神态淡然自如，“我的目标不首要――首要的是，你所谓的亲人，该为当年所做之事，了偿了。”
长长的披风拖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红姑拦不住齐睿，后者一贯守礼法知礼节，这回倒是面不带笑容，轻拂开红姑禁止的手臂，直奔小祠堂。
皇位？容珏挑眉，倒是有些小瞧了，竟然会猜到皇位，还提到更深层次，看来，这个齐睿，要好好考虑下如何措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