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是个梦。
姜婴摆手，“尽忠阿姐，就是酬谢我。我累了，这些事以后再说，你退下吧。”
杀了她，容珏，快杀了她。
他感到头痛欲裂，抱着头，痛苦地朝着一边的墙上撞去。
那梦中的姜琳琅被甩到地上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散去。
容珏眸子里的墨色一瞬被红光代替，他望着面前染了红影的姜琳琅，目光落在她一启一合的唇上，再下移，落到了那白净的脖颈处。
面前的姜琳琅面庞带了一层浓雾，辨不清那神采，但那双眼睛里的讽刺挖苦却令民气寒。
容珏听着这清脆温软的声音，同脑海中阿谁如同魔咒般的声音相互对抗……
只要伸脱手，悄悄捏断她，你就自在了。
不会伤害她。
而容珏的身影也跟着四周梦境的坍塌，化作泡沫。
“容珏，你要杀了我吗？”姜琳琅放下木盆，眼里带着绝望地望着他，“你不是说过，不会伤害我的吗？”
杀了她，脱手啊，杀了她。
恰好脑海中阿谁声音不断于耳地回荡――
――
“是谁，谁在操控我――”容珏敲打着本身的头，脸部狰狞地捶着墙壁，一声比一声阴冷气愤。
容珏嗯了声，但还是睁着眼，望着她的头顶。
“闭嘴，闭嘴，十足给我闭嘴！”容珏俄然扶着墙，恶狠狠地转过甚来，眸子里都是血雾。
阿影手微顿，抿了下唇线，“是。部属擅作主张，请主公降罪！”
阿谁声音带了几分孔殷地催促着，仿佛夺命符，叫容珏面色都惨白了几分。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如果我，给你一巴掌把你呼醒。都死光临头了，还刺激你，是不是傻啊！”
她眼里的调侃叫容珏愈发复苏和沉着下来，他笑了，“是么？可你这个冒牌货，那里配得上做我容珏的老婆。”
“主公！”阿影直接跪下，面上和眸子都是沉痛和慌乱，“自打主公救下阿影，阿影便发过誓，这辈子誓死尽忠主公，绝无贰心！”
他冷酷地望着站在本身面前，面貌身材与姜琳琅普通无二的“姜琳琅”，紧紧地盯着她的眸子，而后伸脱手，掐住她的脖子。
何如，那声音像是魔咒般，一声声响起，越来越响。
一仆怎侍二主！
待她走后，姜婴展开眼，眼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
姜婴抬手拭去嘴边的血渍，粗嘎的声音淡淡地说道，“无妨。”
但垂垂的，一阵困意晕眩袭来，他渐渐闭上了眼，沉甜睡去。
――不，我不能伤害琳琅。
姜琳琅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在他怀中滚了一圈，泪眼迷蒙得像只困乏慵懒的猫咪。
没想到容珏能在梦里破了他的摄魂织梦术。
“阿影，是你奉告阿姐我的病的？”身后，阿影替面色惨白如纸的姜婴调息，他微微停歇下来，沙哑地问道。
脑海中阿谁声音挥之不去地盘旋着，他有些痛苦地闭了眼，点头，想要将这个声音给挥出去。
但见四周气象一点一点淡化，雾化，终究变成一点光圈。
“容珏，你如何这么早就起来啦？”容珏走出帐篷，姜琳琅正在溪边洗衣裳，看到他，高兴地走过来。
守在门外的阿影闻声冲出去，见状大惊失容，“主公！”
说完，姜婴便起家，身子颤颤巍巍的，阿影想要搀扶，却被他抬手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