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往前一步，“主子去哪，莫寒就去哪。”
那背影望着便令民气疼。
明显承诺过，不管产生甚么，都不会分开他；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怕多看一眼，便走不了了。
目送姜琳琅抱着姜婴朝齐睿筹办的马车而去的背影，世人眼底不由浮起几分哀色。
因而浩浩大荡的一群人便分开。
容珏死死地握着拳头，指甲嵌动手心，刺破皮肉，指甲染了血，他眼角发红，却狠着心不转头看姜琳琅一眼。
目光落在姜婴那纯洁的好似只是睡着的容颜，他叹了声，“我知你心中哀思，但你现在身上有伤，还是让太医先给你看看，好么？”
齐睿见她手里的匕首始终不肯离脖颈一分，那里另有别的心机？
姜家旧部在姜猛的带领下跪下，“部属愿跟随……”
若说齐睿有多想杀了容珏，那他便有多惊骇姜琳琅出事，如许的表情碰撞下，他自是会将杀容珏的事放到一旁，姜琳琅的安危放在第一名。
公然，姜琳琅只是神采安好，面无神采地走到阿影身前，伸手，谨慎翼翼地接过姜婴，抱在怀中，悄悄低头，脸贴着姜婴冰冷的小脸。
“琳琅。”齐睿轻声唤她，眼里尽是柔情地凝睇着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庞，语气好似当初那般温润又温和。
她看着姜家军，以及不肯走的莫寒，喉间哽涩了下，闭了闭眼，逼退了泪意，安静如水地对他们到，“你们也走吧。小婴我会带他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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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的笑意僵了僵，也不恼，只是有些心疼地望着她身上的伤，以及她抱着姜婴的双手。
唯独容珏，面色冷了下来。
望着淡色的纱幔车帘落下，齐睿的眸光也闪了闪。
姜琳琅防备沉着地看着他，“你现在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承诺了我，便不能出尔反尔。”
她说着，无声地冲他点头，嘴角牵起一抹和顺的含笑，容珏，如果你懂我，便走吧，等你疗摄生息，等你有了充足的筹马――
齐睿下了马，想要替她抱姜婴上车，姜琳琅避开他的手，无声地绕过他，在内侍替她拉开车帘中，踏上木梯，上了马车。
玄璜拿了剑要上前，齐睿却抬手无声制止了，眼眸一向盯着姜琳琅一举一动，他信赖琳琅，就算为了这些人的性命，她也不会轻举妄动。
“我忏悔了！”姜琳琅手里的匕首没有落下，眸光带着决然和诚心肠看着齐睿，后者唇线抿成一条线，手抬起，表示出兵。
马车悄悄驾驶着，许是念及姜琳琅怀有身孕，齐睿命车夫格外谨慎地驾车。
或者说，她抱着死去的阿弟，眼神浮泛，对他的存在都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