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少女冷酷地应了一声。
他们的女儿比她设想中要短长很多,虽说她瞧着文弱有害。
“恩。”
“他死了。”
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她的面貌感到绝望。
次日,出发。
少女微扯了嘴角,“如果我长得像我娘,脾气也像。我爹定是不舍得羊入虎口。”
到最后,他颤抖着握住少女的手,“孩子,如果你娘问起,你奉告她,我走得很宁静,模样也还是温润俊朗……”
少女冷酷地接过这话,“恩,以是我爹很放心。”
容珏摇点头,没有答复,只是拥了拥老婆的肩,看了眼远去的马车。
他紧紧盯着少女绝美的容颜,常报酬之冷傲的面貌,却叫他眸光暗淡了几分。
她模糊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誉王的宗子,也是北国的太子,齐渊。
“如何能不担忧,此去甚远,她自幼身子不好,自打她出世起就没分开过我身边……这一去,路途悠远凶恶……还说我,你若不担忧怎会连夜告诉暗卫,调集他们暗中护送?”
容姜微挑了眉梢,自是听出了这点子遗憾和绝望。
“不想。”容姜却冷傲地点头回绝了,并且冷酷地指出,“你现在的身材,再说真的撑不住了。”
容姜面无神采地在心中想着。
当马车驶离视野中,姜琳琅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潮湿,身侧之人语气降落地安抚她,“担忧甚么,她不是个孩子了。”
身后的门翻开,一席人出来,那名大监哭得格外悲哀。
“多谢。”
少女黑亮的眸子清凌凌地望着他,倒映出他此时油尽灯枯的模样,似无声地在讽刺他的自欺欺人。
“呵,就连性子也不像。”男人屏退了大监,悠然姨母也退了出去。他掩拳轻咳了声,“和你阿谁爹,倒是类似。”
容姜却沉着地问,“那位……如何了?”
传闻是娘亲长大的处所,也是爹爹曾经叱咤风云的处所。
何况,信中那位故交也点名提到了让她代替她娘亲来一趟。
也是这一刻,她有些佩服这位北国的天子,他不让娘亲来,大抵就是不谦让仁慈的娘亲看着他死去吧。
想来也是,那人这般在乎,怎会委曲了她?
当夜,容姜换上顾明兰为她备好的华服进了宫。
“很遗憾。”她也想像娘亲多一点。
没错,容姜此次进京,便是为的那位同她父母渊源颇深的北国天子――齐睿。
说话也是一针见血的不客气。
“孩子,过来。”
她走下台阶,听着身后源源不断的哭声,以及宫廷中丧钟的敲响,面庞一片安静,但过了一会,她才恍若未觉地抬手,摸了下眼角。
她被对她非常客气的大监引着进了无一人服侍的皇宫,那位北国天子的寝殿内。
给读者的话:
“姜儿――”姜琳琅被容珏揽着,脚步往前一步,眼角都红了。
男人的声线因为病痛缠身咳嗽咳得有些哑,但那暖和慈爱的声音,却很难叫人感到疏离。
话音落,便见劈面温婉的女子目露几分无法和哀色来。
只是,这么看,还是爹爹都雅些。
殿内,她的悠然姨母点头,清冷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悲悯。
不管是为了隐居的爹娘的安危,还是为了全了娘亲的心愿,亦或是娘亲说的那位故交曾庇护过尚还在娘亲肚子里的她的恩典,容姜都同意了前去。